至此,她才知道自家情郎真实身份,再后悔发狂也没用,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她本以为如此一来,在她情深义重之下,至少能得到一份情缘,却未想到事与愿违,在相处过程中,她渐渐发现她那情郎其实心中有个白月光,白月光一双眼睛长得与她有几分相似。
簪鼎派掌门说到此处,下意识抚了抚眼角,哽咽不已。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做另一个女人的替身,在有些人看来,“从此以后,我爱过的每个人都与你相似”是种浪漫,可对于当事人而言,却是一种灾难。
簪鼎派掌门面露恨意:“若非那贱妇早已不在世,我定要将她寻出,扒皮拆骨!”
她言辞间对她那情郎没有任何恨意,反而对早已经不在人世的无辜女子恨得不行。或许是知晓葛郎只把她当做代替品和炉鼎,她在一个又一个长相与白月光有些相似的女修到来后,终于被其他人撺掇着起了心思。
她要换脸。
“其实我知晓,此事有葛郎从中引导……”她泣道,“但只要能和葛郎在一起,换脸有何不可?即便是那个贱妇的脸,最终陪在葛郎身侧的人是我,我便是最终胜者!”
什么活的人永远争不过死人,一个死人,她何必要争!
大概是葛郎引导得太过成功,他洞府里所有炉鼎渐渐都生了心思,不断寻找模样相似的女子扒皮换脸,做下一桩桩惊天大案。
簪鼎派掌门对齐凯道:“若是你愿意答应妾身,彻底杀了葛藤那小畜生,妾身便将所知之事尽数告诉你可好?”
齐凯不置可否,只管顾着云渊,连多看簪鼎派掌门一眼都嫌麻烦。
簪鼎派掌门冷笑一声正要说话,便被带队师叔打断。
“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明周师叔的话。”他代明周老怪问道,“你且直言,为何会看中苏航雨那张面皮?”
簪鼎派掌门动作一顿,深吸一口气方道:“罢了,我也不提什么过分要求了。会盯上苏航雨,自然不是因为她长得像那个贱妇,而是因为葛郎终于不再只看着那个贱妇了!”
说到此处,簪鼎派掌门面露激动之色,整个人诡异地兴奋着。
那时所谓的“葛郎”似乎还有残魂留存于世,在遇到苏航雨那个马甲时,一下便躁动起来,立刻引起了簪鼎派诸多女修的注意。
她们嘴上虽然说着不去和死人争,实际上对她们而言,那个死去的姑娘是她们一辈子无法逾越的鸿沟,苏航雨的出现意味着变化发生,她们如何会不高兴?
只要有一点点可能让葛郎的目光从白月光身上抽离,她们便谢天谢地了。
因为有了第一次移情别恋,便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此之后,总有一天她们能得偿所愿。
明周老怪听到此处面色一沉,云渊在一边,盯着簪鼎派掌门,眼神森冷无比,与他惯常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齐凯见状又是担忧又是惊喜。
他忧的是云渊因此引发情绪问题,喜的则是云渊这副模样,显然是将他放在心上了。
云渊倒不觉得自己会出什么问题,细细思索了一番,方向明周老怪提出几个疑点。
“祖师爷,按她这个说法,我师弟应该是在出任务后才遇到那个葛郎,那么当时葛藤一定还没有完全镇压残魂。然而在几天前我们与他相遇时,他显然已经不再受残魂控制,这短短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葛藤身上变化这么大?”
“这是第一条,第二条,”云渊停顿了一下,语气愈发冷凝,“如果对方真是个邪道大能,还惯于采补,那他没道理看不出来我师弟是个男人。说他对一个男人移情别恋,还不如说他别有用意更让我信服。”
比如齐凯身上的气运。
如果对方也能看到修士身上的气运,那么一切都不奇怪了。
明周老怪也是如此想法,因此听完云渊几句话,便扭头望向呆若木鸡的簪鼎派掌门,打量着她每个反应,似在权衡对方是否说了实话。
但簪鼎派掌门已经注意不到这些了。
她愕然望向齐凯,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指着齐凯鼻子道:“你!你怎么是男人?!我剥过无数女子的皮,你与她们并无区别!”
云渊见她吓得声音都劈叉了,反而觉得有点儿意思,当场笑了起来。
他把对其他人说过的话又对着簪鼎派掌门说了一遍:“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人,叫做大屌萌妹吗?我师弟裙子底下有丁丁,超可爱的,有没有打开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