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疏看的直咋舌,这可是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不由也跟着叫了声:“好——!”
那小哥只用一只腿金鸡独立,居高临下瞧见灵疏从窗口探出头来,便微微一笑,折腰又是一个跟头,唇间衔着的绢花直直朝灵疏掷去。
绢花打在灵疏头上,又掉出了窗外。
人群顿时起哄:“噢——噢——打赏——!打赏——!打赏——!”
“要打赏吗?”灵疏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去摸自己的荷包,感觉自己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急忙问卫修涯,“要给多少?”
卫修涯摇头无奈一笑,修长的食中二指并拢,夹着一枚五两的小银锭,手伸到窗口微微一动,银锭朝那高处的小哥疾射而去,小哥一跃而起,抬手接住银锭,于半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在长凳上,四周又是轰然一阵叫好声。
灵疏扒着窗子拼命鼓掌,手都拍红了,马车越过了那杂耍班子,灵疏还依依不舍的伸出头去不住往回看。
正遗憾越走越远看不见了,一转头却见人群里一只小猴子吱吱叫着爬山高高的细竹竿,随着主人的命令做各种耍宝的表情及动作,引得围观众人不停哄笑。
灵疏见那小猴子机灵可爱,半个身子都从窗口探了出去,朝小猴子使劲招手:“喂——看我!看这里——!我有好吃的!”
他手里拿着个桃酥扬了扬,小猴子飞快地从竹竿上蹿了下来,踩着围观众人的头顶,三两下跳到灵疏面前,接了那桃酥,转身又蹿回竹竿,抱着前爪朝灵疏作揖,灵疏乐的眉开眼笑。
这一路上,灵疏感觉自己的眼睛完全都看不过来了,马车穿过这片坊市,人流逐渐变少,灵疏这才意犹未尽地乖乖坐好。
卫修涯眼里带着笑意,问他:“京城好玩吗?”
“好玩!”灵疏使劲点头。
“现在不觉得累了?”卫修涯揶揄道。
“唔……”灵疏尴尬地挠挠头,接着就超凶地瞪了卫修涯一眼。
马车停了。
卫修涯说:“到家了。”
卫八卫九将轮椅从后面的车上抬下来,推到前面,扶卫修涯下车。
灵疏紧跟着跳了下来,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面前的大宅子,门两边一边蹲着一只高大的石狮子,朱红色的大门上悬着牌匾,上书“卫府”两个大字。
两旁是高高的院墙,从外面只能看到参天古木的树冠,现在正是冬天,大部分树冠上的叶子都全掉光了,只有少数四季常青的树木依然坚强地矗立在风雪中,门前的巷子一个人都没有,肃穆得让灵疏觉得有些压抑。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当先出来两个腰间佩剑的汉子,见了卫修涯单膝跪地便拜:“侯爷!”
灵疏:???
什么侯?
卫修涯是侯爵吗?!
“起来,”卫修涯坐在轮椅上颔首,“府里一切还好吧?”
卫八推着轮椅进门,灵疏赶紧跟上。
那两个汉子对视一眼,面带难色,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卫修涯挑眉:“怎么?”
恰在这时,灵疏只觉得眼前一花,四个环肥燕瘦的美貌女子鱼贯从门内出来,盈盈朝卫修涯一拜,声音娇软:“奴婢侍剑、侍书、侍画、侍墨,见过侯爷,恭迎侯爷回府。”
之前开门的那两个汉子“噗通”又直挺挺地跪下了,两人都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说话。
卫修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下意识回头去看灵疏,却见灵疏满脸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四个女子,没有半点儿不高兴,目光中还带着几分欣赏。
卫修涯的脸色当即又黑了几分。
“赶出去!”卫修涯沉声吩咐。
卫八推着卫修涯直接朝里走。
跪在地上的那两个大汉一听命令,立刻就像是打了鸡血般唰地站了起来,两人一人拉扯着两个姑娘就往外推,都是一脸地兴奋,显然早就想这么做了。
“侯爷!”姑娘们惊呼一声,“你不能赶我们走!我们是夫人派来照顾侯爷的!”
卫修涯头也不回。
卫十道:“快滚!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告诉你们家夫人,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这里是武威侯府,我们主子是武威侯,不是能任她拿捏的,身为国公夫人插手武威侯的内宅之事,就不怕京中的人笑话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我们侯府塞,当我们主子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