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你了!”玉璋忿忿瞪了沈子越一眼,“你走!”
沈子越摸了摸鼻子,悻悻道:“好好,我走,你就乖乖跟着灵疏,别一个人到处乱跑。”
说完这话,他真的走了,回了卫修涯的房间去。
灵疏有点儿哭笑不得,这俩人吵架,他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啊?
他还得去看看帮工们干活干得怎么样呢。
昨晚上他见卫修涯走路要靠着拐杖,今天就想着在光脑里查查轮椅的图纸,等会儿去李木匠那里,让他给看看能不能做个轮椅。
现在带着这么漂亮的一个男孩儿,做什么都很不方便的好不好。
“那个——”灵疏开口道。
“我叫玉璋。”少年一口清亮的声音,很是悦耳。
“那,玉璋,”灵疏说,“我要去干活了,要不你还是先去房里歇着吧。”
“没事儿,我就跟着你看看,不会捣乱的。”玉璋很认真地说,“你真的很厉害,能想出这么多稀奇的东西来。”
“我不厉害,都是瞎胡闹。”灵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玉璋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拒绝,只得让人跟着。
早几天前严家就不收山楂了,山上也没有品质好的山楂可以摘了,好在天气冷,摘回来就算是来不及处理,搭个棚子堆在院子里也不会坏掉。
灵疏算着今天应该就能把最后一批山楂处理完,一半做成山楂酱,一半做成果脯,最后一天了,马虎不得,他先是叮嘱了自家大哥一番,又对院里干活的乡亲们道:“今天估计活儿就能忙完了,大家加紧干,晚上都别急着回去,我做顿好吃的给大家加餐!这段时间大伙儿都辛苦了,该当好好感谢大家!”
院里的男人女人们个个都乐呵呵地,连声说:“不辛苦不辛苦,咱们拿着这么高的工钱,自然得踏实干活,不然这钱拿了都臊得慌呢!”
“就是就是,灵小哥,以后要是还有什么活儿你只管吩咐,咱们都乐意来你家干活哩!”
灵疏家的工钱全是日结,又从来不抠门儿找各种理由克扣工钱,上门来帮忙的本就是些乡里乡亲,这么实诚的东家,大伙儿当然心甘情愿地来干活了。
灵疏随口回了几句话,就带着玉璋出了院门去了隔壁严德贵家。
他家厨房的几个灶不够用,一直都借用着严德贵家的,去的时候正有个帮工站在灶前搅拌锅里的山楂,严德贵在另一边生火烤酿好的山楂,等烤得水分蒸发到一定程度,就成了山楂果脯。
严德贵家的两个女儿大芸小芸在帮忙切山楂挖山楂核,一边照看最小的弟弟泥蛋儿,两个小丫头一见了玉璋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娇贵这么漂亮的小哥哥呢,泥蛋儿却不怕生,只仰着头问玉璋:“你是谁呀?”
灵疏笑道:“这是你们玉璋哥哥。”
玉璋从腰上系的荷包里拿出三个雕着花的银稞子给三个孩子,大芸小芸不敢接,泥蛋儿不懂事,还当是好玩儿的东西,把三个都拿在手上当珠子玩。
严德贵见了吓得不轻,忙跑过来一把夺过泥蛋儿手上的银稞子朝玉璋怀里塞,边急急说道:“公子,这可使不得,这太贵重了!”
“都是些小玩意,不值钱的。”玉璋笑着把银稞子推回去。
他自从跟了沈子越就没过过苦日子,少时的记忆也都淡了,荷包里这些银稞子平时就是用来零花的,若是有什么想买的小东西就自己去买,可他起居住行一应事务全都被沈子越安排的妥妥帖帖,零用钱根本没地方花,他都攒下很多了。
这会儿也是见着三个小孩子可爱,才想送个见面礼的,哪知道严德贵反应会这样大。
“那也不能要!”严德贵怒目圆瞪,很坚决地拒绝,拉着玉璋的手就把银稞子塞到他手里,还紧紧捏着不让玉璋再还回来。
严德贵力气大,一双长满老茧的手像铁钳似的,他这么一用力,玉璋疼得脸都涨红了,挣又挣不开,没法子,他只好求助地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灵疏,“灵疏……”
灵疏忙无奈劝道:“德贵哥你先松手,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证玉璋不会再给你家丫头小子了,真的!”
灵疏朝玉璋使了个眼色,玉璋马上连连点头,严德贵见了,这才松了手,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憨厚一笑道:“你们啥时候想来咱家玩,啥时候咱都欢迎,要是再送银钱那我可就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