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景的想法很简单,温思靖本就是三人中武力最弱的一个,再加上个何岁这个拖累,一边打架一边分心非常不利,但是如果两个最弱的逃了,赢的把握可能会提高,所以他将自己的身份安在温思靖的身上,让他带着何岁先走。
而何岁想得也很简单,君与臣,她丝毫没有犹豫的选择了君,所以才在看清救她的人是梁少景之后,她喊出了“六殿下。”
温思靖当然不是个傻的,几乎立刻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但他却不想梁少景代替自己留下,当下想要出口拒绝,却见温远手中的剑慢慢离鞘。
俊俏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那双黑漆漆的眸中却蓄满了令人汗毛乍起的杀意,温思靖同他认识也有些年头了,知道这是温远杀人的前兆。
“先走。”温远轻飘飘的声音传来,一柄泛着寒光的剑已全部出鞘,在斑驳的阳光下闪烁,那年轻男人看到后眼睛一亮,忍不住赞叹,“好东西!”
到了温远都开口让他走的地步,温思靖也不再犹豫,翻身上马,顾不得男女有别将何岁也拉上来,看了两人一眼后,转身策马飞奔。
其他人见两人离去,想动身去追,却被男子喊住,他盯着梁少景道,“梁家的人不动,我只要皇子的人头。”
第18章 狩猎会(4)
梁少景反手将自己的佩剑转到前面来,厉声喝道,“有能耐你就来拿!”
他话音一落尾,身形就突地动起来,剑刃直指男子,而一旁的温远也跟着行动,只听“铮——”一声刺响,梁少景的剑刃被男子的刀挡住,但温远的剑却刺穿其中一侍卫的喉咙。
温远的剑是出了名的快,能在眨眼之间取人性命不是件难事,梁少景司空见惯,往后退几步,再次进攻。
男子见自己本来就几个侍卫,如今只一剑就没了一个,脸上闪过惊诧的神情,在应对梁少景攻击的同时,他左手挑出一个小哨子,用力吹响。
哨子的声音很特别,又刺耳,梁少景乍一听有些反感,连连向后退几步,温远接替他的空隙上前与男子交手。
男子使刀出力极重,刀刀直奔要害,刀刃在空中被挥舞的霍霍作响,与温远使的剑不同,他的剑又快又轻盈,几乎看不清数路,流光回溯之间,又因为武器本身长短不同的原因,同梁少景对剑还能轻松应付的男子对上温远之后,突然变得手忙脚乱,数招之后挥刀的动作开始吃力,相反,温远还是那副沉静的模样,星眸一转,就在男子的左臂上留下血痕。
就在他要乘胜追击之时,忽有一人飞来,扑进他的怀中,温远及时收剑,踉跄不稳的后退两步,怀中人抬起头来,果然是梁少景。
他颇为抱歉的咧嘴一笑,“不好意思,没注意。”
温远目光一撇,忽见数支羽箭飞来,他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伸手框住梁少景的腰,带着他往旁边一跃,躲开羽箭。
落地后梁少景在他耳边道,“他们来救兵了,还不少,咱们打下去可能占不到上风,不如跑吧。”
温远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搂着他的腰,连忙见他推开,只听他咧嘴痛呼,再一看,自己手掌中竟全是血。
他双眉一皱,捏住梁少景的肩膀转过来,“何处受伤了?”
梁少景的左肋有一条半掌长的伤口,正往外冒着鲜血,他不在意的挥手,“小伤,不打紧,先走再说。”
温远的脸上阴郁不散,打倒不是不能,但是眼前梁少景已经负伤,且温思靖会带着何岁下山搬救兵,强撑着只会让自己吃亏,与其打倒不如等着皇帝的禁卫军来救,他转头看一眼,见援兵都是从下山的方向所来,只能往祁山内处走,于是两人舍弃马匹,施轻功往山的深处去。
那些人射出的箭很快就追不上两人的身形,那年轻男子捂着自己的伤口,神情阴狠道,“追!他们跑不了!”
但由于轻功差距过大,两人将一众乌图人远远甩在后面,他们走过一座木桥之后,树木也变得稀疏起来,温远见桥下留着河水,便停下脚步。
恰好梁少景也累了,许是流血过多的原因,他停下来时头晕眼晃,差点没站住,幸好温远及时扶住他。
“快扶我坐下,好痛。”他捂着自己的左肋哼哼。
温远拉着他走到桥下的土地旁,才让他慢慢坐下,道,“你把衣服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