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温予迟也与那个叫阿岚的女子有来往。
梁少景走进来,贴心的关好门,转头对他语气不善道,“为何你府上一点守备都没有?你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
温予迟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朝外看一眼,随后回身,神经兮兮道,“你来这里没有被你爹发现吧?你爹现在对我意见很大,可不能再让他更加厌恶我。”
梁少景扯嘴角,“现在不仅是我爹,就连我对你也有意见了。”
“为何啊?难不成你气还没消啊。”温予迟走到他面前,竟然很随意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上次我说上你家提亲那是玩笑话,你莫要放在心里了。”
梁少景膈应死了,连忙把他的手甩开,“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好好好,我不摸。”温予迟笑呵呵的收回手,转身走到桌边,冲他招手,“来,我这有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这一副呆样,瞬间让梁少景怀疑温远所做的选择是否正确,他瞪了温予迟一眼,“我再问你府上的守备为何这般弱,你别跟我扯其他的。”
温予迟被他凶得一愣,坐下来自己拿了一块桂花糕吃,小声道,“阿岚,你脾气何时变得这样暴躁,一点不像你啊。”
梁少景冷笑,“少废话,快说!”
静等了一会儿,就在梁少景蹦跶在不耐烦的边缘时,温予迟突然开口道,“我在等你的兄长。”
“我兄长?”梁少景茫然。
“恩。”他点点头,“子弈昨日来信说今晚会来找我。”
梁少景一听,这还得了,子弈可不就是谢镜诩吗?温予迟竟然这样愚蠢,就因为他说来找他,所以就撤去了府上所有的守卫,就好像一头绵羊拔光了自己身上的羊毛,往老虎的嘴里跳,况且这只羊还是被寄予众望的羊。
他气得七窍生烟,来来回回在房中踱步,嘴中还念念有词,想要破口大骂却还是生生忍住,抬头凶道,“他的信呢?给我看看!”
温予迟把手上的桂花糕一把塞进自己口中,来到桌前,在桌上翻找了一阵,咦了一声,然后又撅着屁股在桌下找。
梁少景看他那副蠢样子,恨不得一脚上去在他屁股上留个大脚印。
还没到梁少景付诸行动,他就爬起来,手里捏着一张白纸,递来,“阿岚,你要不要喝杯茶消消火?”
梁少景懒得搭理他,接过白纸一看,所有火气烟消云散,神情归于沉静。
这张白纸上只有七个字:我明晚取你性命。
“为何?”他把视线从纸上移开,放在温予迟的脸上,这才发现发现他一双眼眸中藏着沉甸甸的东西,梁少景看不明白。
若是谢镜诩真的是在纸上写:我明晚去找你玩,这样的话,梁少景可能会就地把温予迟揍一顿,但是这白纸黑字上写得明明白白,谢镜诩是来杀他的,但他却还是撤掉了所有守卫,等人上门。
温予迟垂眸,沉吟一刻,将所有情绪都收起来,对梁少景道,“阿岚,这是我和你兄长的事,你莫管。”
“谢镜诩真的会对你动手吗?”梁少景沉声问。
“我今夜,就是为了解这个题,才大开王府之门。”温予迟朝窗口望去,“答案我暂时还不知道。”
“为了这个答案,不惜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温予迟沉默不语。
梁少景也不再追问,他知道温予迟心里不好受,交情那么多年的老友突然递来一封这样的信,换做谁谁都会难过,其实不光是温予迟自己,还有很多人都想知道这两人的选择。
昨夜他对着谢镜诩问,“你真的要杀了衿王?”
回答梁少景的,也是来自谢镜诩的沉默。
沉默就代表着难以抉择。
梁少景把手里的白纸揉成一团,扔给了温予迟,“算了,你们如何做都随意,不过我话说在前面,如果谢镜诩真的杀心来,我会叫他有去无回。”
想宰这个小畜生已经很久了。
温予迟接住纸团,弯眸一笑,“想不到阿岚竟然会为了我大义灭亲。”
说到此,梁少景想起他刚才一直把谢镜诩称作“你兄长”,猛然醒悟,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我兄长……谢镜诩?”
谢镜诩在谢家中排行第五,低下还有一个小妹,名字好像就叫谢岚,梁少景总算想明白为何谢镜诩对自己那么亲密,原来按身份,梁少景还得叫他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