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远勾起嘴角,一边在白布上面撒上黄色的粉末,一边问,“伤口还痛不痛?”说着,将白布缠在梁少景的腿上。
虽说梁少景这副新身体自小便开始习武,两手布满老茧,身上也有不少伤处,但是这一双腿却是又白又嫩,温远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只是露出了一小截,但也能隐隐看出美腿的姿色。
梁少景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想到了方才做的那个令他邪火攻心的梦,又想起温远之前确实说过他心悦之人是个男子,不由得皱起眉头。
温远余光撇见,以为是他抱扎弄痛了伤口,于是手上力度又轻上几分,慢悠悠的抱扎好,抬头见他还在神游当中,便忍不住问,“谨之,在想什么?”
梁少景心中小小的惊了一下,说句实话,跟温远相识这十几年来,他温声细语的样子,梁少景几乎没有见过,更别像现在这样,把他像个宝贝似的捧在怀里,仿佛力气用得稍微大一点,他就像脆弱的瓷器一样碎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死过一次,所以温远在这一年里,深刻认识到了他这个好兄弟的重要,才对他这样好……
一想到温远说自己喜欢男子这事,梁少景还是耿耿于怀,思及方才所做的那个乱七八糟的梦,他抬眼直勾勾的对上温远的目光,微微一笑,双眸弯弯道,“晗风哥哥,你觉得我生得美丽吗?”
温远没想到他会突然作妖,一时怔住,随后双臂用力将他抱起,一转身放在床榻上,点头,“美丽。”随后又道,“你身上有伤不便行动,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下人做来给你吃。”
他很不满意,撇嘴道,“你太敷衍了,也不说说我哪里美丽。”
“哪里都美丽。”温远知晓梁少景的个性,越是不如他意,他越是闹腾,根本不如小时候好骗,于是好好的夸了他一通,“浓眉亮眼,鼻子高挺,棱角分明,英气十足。”
一番夸奖梁少景听下来,并未感觉多高兴,他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我现在分明是个女子,怎生长了一张英气十足的男子面孔?
温远看着他愣愣的摸自己的脸,然后又朝他望来,不肯罢休的问,“那我与衿王爷相较,谁跟好看一些?”
怎么好端端的,跟衿王爷比起容貌来了?温远脑中回想了一下记忆中有些模糊的衿王,只迟疑了一刻,便道,“当然是你好看。”说完还觉得不够,补充了一句,“不论和谁相比,都是谨之最好看。”
梁少景本来并不在意容貌之事,这样问也只是想试探一下温远而已,谁知温远的回答反而让他心绪不稳起来,他假意咳两声掩饰慌乱的神色,将话题转开,“关于衿王,我有一事要告知与你。”
见他有话要说,温远便坐在床榻边,道,“你说。”
“衿王与谢镜诩的关系如何?”他问。
温远道,“形影不离。”
这么形容也算贴切,以前在众人看来,他二人的关系的确好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只要有温予迟,就会有谢镜诩。
梁少景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咂咂嘴,道,“他二人的关系,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亲密一点。”
温远歪了一下头,表示听不懂。
饶是梁少景本人脸皮极厚,此时脸上也染上红晕,一鼓作气道,“他们想做夫妻,这事你知道吗?”
听了这话,温远并没有表现出梁少景想看到的震惊之色,只是慢慢点了下头,淡淡道,“约莫知道一点。”
“这你都知道?”倒是梁少景觉得意外,嘀咕道,“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呢。”
“你去见衿王了?”温远反问。
“谢镜诩自己跑来告诉我谢丞相要他去杀衿王,我不放心,所以就从宫里跑出来去看他,谁知道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去了,谢镜诩还让我转告谢丞相说新王登基之前,不会再回谢家了……”梁少景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思绪梳理,“不过我没想到我竟然会变成谢家的五小姐,这个谢丞相也是奇怪,竟然会让谢岚披着□□藏在宫里,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年前赵家上下险些满门全灭,谢岚也参与在其中,谢昱为了不让她被赵家势力捉去,这一年来一直让她披着□□躲藏在宫里。”温远道。
“原来如此,这个谢岚倒是做了件大好事。”梁少景道,“赵家到底是何原因才会差点灭门?是皇帝所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