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远一把将他的手拉开,无奈道,“大半夜的,你做什么……”
谁知梁少景反扣住他的是后,道,“还别说,这几两肉摸着倒是挺软的,你来试试。”
说着就要拿温远的手往自己胸脯上按,温远下意思抽手,但不曾想梁少景力气也不小,一时间没有抽出,眼睁睁的就看着自己的手按在一片软扑扑上。
只是短短的一瞬,温远就跟摸到烙铁似的飞速抽回,顺便还往里退了一退,两个耳尖变得红彤彤的,像是什么东西哽在喉头一样,半天才从唇中蹦出两个字,“胡闹。”
“这有什么。”梁少景不以为意,在脑中搜索了一句合适的话,“我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温远竟然真的找不出话来反驳,干脆将身子往里一翻,沉闷道,“快睡觉。”
本来佳人在侧他能保持冷静实属不易,谁知道梁少景还不知死活的来撩拨他,温远倒是不介意,但是他怕梁少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好歹是一个曾经欢歌纵酒的翩翩少年,如今真的成了女人,难免会不适应,温远想,再给他些时间,让他从心里上就接受自己变成女子的事,到那时梁少景拉他的手摸什么地方,他都愿意……
这个被认为心中还无法适应的人盯着温远的后背纳闷,手不自觉的有揉捏着自己软扑扑的胸脯,心想,难道是老子魅力不够?
还是说温远喜欢的是男子,所以对女子无感?
还是说温远无法接受做出轻薄自己好兄弟这种事?
若是第一个和第三个还好说,但若是第二个……
梁少景神情有些扭曲,温晗风,你这是存心想让你们家绝后吗?
心思各异的两人先后睡去,厚重的云遮住了月亮,将大地笼罩在黑暗中。
第二日一早,温远便早早起来,给梁少景准备了早膳。
因为有事要忙,他将还在睡的梁少景叫醒,看着他漱口洗脸之后,捧着一碗蟹黄粥坐到床边。
刚睡醒的梁少景脑子尚处于混沌之中,一双眼睛水蒙蒙的,喂一口吃一口,看起来极其乖巧,喂完一碗之后,温远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温远走的时候,对迷迷糊糊还想继续睡的梁少景说了一句,“今日泓王妃会来看你,你随便与她聊两句,若是不想见就让下人称病回绝,千万莫要乱走动。”
梁少景随便应了一声,也不清楚温远何时离开,带着一肚子的蟹黄粥又睡了一小觉。
等到睡足了,他才慢慢回味这句话,蓦然瞪大眼睛,惊愕到失声大叫,“泓王妃??”
温思靖竟然娶了媳妇儿?在他离开的这一年当中?饶是他多次告诉自己一年里会发生许多事情,要有心理准备,但是得知这件事后,他久久不能回神。
温思靖其实是个很风流的人,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玉扶楼,通房丫头多的能排起长队,但却连一妾都未纳,更别谈娶妻,有一段时日倒是对宋幼琦极其上心,梁少景曾经问过他几次,温思靖给的回答都是,“娶了妻就不能随意进出玉扶楼,否则会被世人诟病。”
梁少景表示,“你以为你现在这副德行世人诟病得还少?”
温思靖则表示,为了多进几次玉扶楼,暂时不娶妻。
皇帝也不管他,索性由着他去浪,这西凉盛世,养一个废物皇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谁知道一转眼,温思靖竟然抛弃了玉扶楼中的莺莺燕燕,娶了个媳妇儿,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这个媳妇儿竟然与谢岚有交情?
梁少景换来下人为他换了件衣裳,裹着束腰罗裙,梳一头别致的发髻,他第一次像个女子一样打扮,挑了不少朱钗玉扣戴在头上,轻轻一晃,琳琅脆响。
一面对着铜镜一面心中感慨,说实话这谢岚的皮囊是真的美丽,在京城一众世家小姐中,应当算是上等。仔细一想谢家的几个姑娘样貌都不错,尤其是那个谢轻绾,最初有印象的是她一身男子装扮出现在祁山狩猎会上,后来她摇身一变,穿了一袭霓裳红裙出现时,不知看直了多少少年郎的眼睛。
听闻后来提亲的人家都快把谢相府的门槛踏破了,但谢轻绾没一个看上的。
不知道谢轻绾这朵高岭之花最后会被谁摘走。
这个问题在晌午之时,就有了答案。
梁少景直愣愣的瞪着落座于他对面的艳丽女子,虽然梳起了妇人发髻,但依旧难掩面上的乖张之色,女子微微一笑,抿出两个小酒窝,“阿岚,怎么这副神色,难道是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