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亚明来不及思考就扔了手中的剑,他双手颤抖的抱着人,心里止不住的后怕。
幸好......来得及。
尧白顺着血迹追了一段距离,来到一个粗大的树下。他似有所悟的抬起头,竟然对上一颗鼓着大眼睛的蛇头 ,猩红的蛇信离他不到一尺远。
危险而又恐怖。
“阿楼。”尧白喉间好像梗着东西,他用力的深呼吸才压下心里的恐惧,握着剑的手也放松下来。
应长楼灵巧的从树下溜下来,他先是翘起尾巴小心的戳尧白的手,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受伤的位置。
墨蛇身上多处受了伤,原本光滑坚硬的鳞片掉了不少,露出泛着血的皮肉。
一个能一口吞下一个成年男子的墨色大蛇扭动着身子,眨巴的大眼睛看上去有些委屈,还有些蠢。
尧白好看的剑眉深深皱着,靠近了仔细检查应长楼身上的伤口。都是利爪的伤痕,有些位置还留着尖尖的小孔,鲜红的血迹还在往外冒。
“变成人形我给你疗伤。”尧白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瓶子,这是他最贵重的药。
应长楼用力的摆动蛇头,他现在受伤严重。别说变为人形,就算是说人话也做不到。于是用尾巴在地上用力扫动,清出一片空地,然后用尾巴尖写字。
地上的字是规矩的楷书,苍劲有力中带着一丝秀挺。那双幽暗的蛇眼睛里闪出自信的光芒,似乎在自卖自夸。
尧白拿着剑柄敲了下倒三角的蛇脑袋,心中没了一开始的害怕,倒是生出几分恨铁不成钢来。
“是谁伤了你?”
应长楼很快在地上写了三个字。
蛇雕妖。
尧白的眉头皱的更深,脸上的表情变的更严肃,然后一言不发的上药。
虽然他的动作还算比较轻,但是应长楼依旧感到疼痛。碍于尧白周身的冷气场,他只好忍着疼不敢叫。
尧哥,我休息一晚应该就能好。
应长楼快速的写出几个字,这会也不管是不是楷书了,然后就见尧白脸色变的柔和,似乎还叹了口气。
“阿楼,你先休息一晚,赵亚明那边由我来应付。”尧白一边包扎一边说道。
经他提醒,应长楼才想起正事,连忙又甩着尾巴在地上写字。然而尧白看完之后却是冷笑一声,站起身背着他静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阿楼,我要变强。”
少年只说了这一句话,应长楼已经完全明白。尧白心意已定,谁也劝不了。
他只好望着少年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
一条被包裹着层层白布的墨蛇忧心忡忡的抬着脑袋,明明是充满危险的生物,此刻却像条软绵绵的大白虫子一般游到少年身旁。因为他的动作,身上的白布在与地面摩擦时破裂开来。
尧白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就看到地上撒落了许多白色的碎布。他眼角一横,厉声说道,“你乱动什么?”
莫名其妙被训斥了一番,应长楼委屈的伸出蛇信,不满的发出嘶嘶声,身子却还是听话的立着不动。
尧白再次开始动手,才包扎没多久,就感到手里的鳞片紧张的崩起来,然后天空传来凄厉的叫声。
是雕的声音。
尧白停下手,紧紧握着剑,肃穆的望着天空。
那只蛇雕俯冲下来落在他们不远处,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在站在原地清理羽毛,似乎在等人。
应长楼圈着身子把自己缩在少年身后,只露出大大的蛇脑袋警惕的盯着那只雕。
尾巴倒是激烈的摆动,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地上泥土因为他的动作而松裂开来。
蛇雕突然也激动起来,再次发出凄厉的叫声。然后就见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男人出现,腰间别着一块碧绿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千字。
“这位道友,我家小雕不知道友的灵宠是在救人。方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男人面带微笑,看着十分温和有礼。
对方已经道歉,而且看着实力深不可测,并非他们能匹敌。尧白自知技不如人,现在无法报这个仇,于是也跟着笑起来,“不知者不怪,日后若是再见,还望阁下的灵宠不再犯这愚钝之事。”
那人听了这话,眼里闪过一抹不悦,虽然还是笑着,语气却变的强硬,“我千灵宗的灵宠自是不会犯这种低等错误,即使错了,作为主人的我自然会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