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换好衣服,那两姐妹前来找人抬走浴桶,帮我擦干头发,拿来药油上完药,这一瞬之间便已到了下午,折腾一天,也觉得疲乏。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之间便睡着了,待醒来之时天已转黑,两姐妹不在,肚子有些饿,便下楼寻她们。
走到楼下,却看见茶舍里坐着一人,走近前去,还是那件黑色朝服,头发用金冠束起,在烛光的照射下,更显肤色白皙,未留胡须的脸上更显英气,眉如刀唇薄似纸,斜靠在茶几上,左手托腮,右手执黑子,赶忙跪下请安。
他却未抬头淡淡的问我:“会下棋吗”
“会”我赶忙回答。
“那过来陪孤下一盘。”
起身时却因紧张手脚发软忍不住脚下一个蹒跚,他看到我的窘态,却是低低一笑,棋盘上,黑子白子摆出的棋局已显僵态,但好在以前老师爱下棋,也爱搜集各类棋谱,对棋艺不敢说精湛,但也还是可以的。
执起白子,观察棋局,发现一处可突破的位置,落子后,棋盘上局势一下子就发生了变化。
“呵呵,不错嘛。”他突然轻声一笑道。
我一紧张连忙说请圣上恕罪一边又要拜倒。
他又笑了一声说:“不用行礼,你很怕我?放轻松,只是一盘棋而已,继续。”
我连忙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看着他出棋之后又跟着慢慢下。
“额头是怎么回事”他还是左手托着腮,极轻极慢的问我,
“不小心摔的。”
“为什么会来这。”
“家里穷,想寻个活路。”
“你倒是有意思,青衣布衫,头上还一个包。”
“请皇上恕罪。”连忙又拜伏下去。
“呵呵,起来吧,放轻松。”他抬起眼看着我,嘴角一抹笑意却是不明显,也许大约也是觉得我可笑吧。
他直起身子舒展了下便起身冲外面的内侍吩咐道:“上菜吧”。
说完,走到大堂的花厅处落座,我也紧忙跟过去,站在一侧,
“落坐吧”他抿了口刚上的茶,茶热气袅袅,清香扑鼻,
“草民不敢。”我拘束的捏了捏衣角,“坐吧,陪孤吃饭。”
说话间,菜已铺满一桌,每一样都是精致到不行,晶莹剔透的水晶丸子,切的薄如蝉翼的肉片,绿葱葱的蔬菜,每一样菜分量不多却精致不已,坐下端起饭碗,吃饭间未再说话,吃完饭,他便走了。
他一出门,我整个人便松懈下来,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像爬了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又像是整整跑了一天。
晚上躺在床上,柔软舒适,像躺进了云朵里,很快便进入梦乡。
第二日醒来,梳洗完毕,两姐妹为我束发时,照了照镜子,头上的包已经下去,只剩青紫一片,看着也没那么吓人了,两姐妹里眼睛像月牙总是笑的很讨人喜欢的是玉婵,性格比较内敛的是姐姐玉尧。
坐在花厅里吃完早餐无所事事,暗暗思索,不是招个笔墨书生嘛,怎么会来了之后什么都不用做,处处都透着奇怪,县令阴阳怪气的话语,爹的话语里透漏出来的严肃,驿站里那些涂脂抹粉的男孩子,五人一组的筛选,这究竟是要做什么,我又有什么,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在书房里抽了本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扔下书,走到院子里,看着那树桂花树,馥郁芬芳,心慢慢静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已如此还是静观其变吧。
到了晚上,吴公公带了两个侍女前来,见到我行了个礼,三角眼眯成缝笑着对我说;“恭喜公子了,陛下召见,还望公子把握好机会,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可不要忘了老奴。”
说完拍了拍手,两位侍女向我走来,
我一阵懵,回问道:“什么机会,这是要做什么。”
吴公公呵笑一声,道:“芮公子,你这是逗咱家呢,皇上选了你侍寝,这可是天大的恩赐,你还不好好叩谢天恩,准备准备,随咱家前去。”
侍寝,这俩字如天雷一般劈中了我,我一阵发晕,嘴里发苦,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也像是有一团白雾,两个侍女已经扶住我,并安排楼上将热水备好。
我急急忙忙推开她们,拉住吴公公的手:“吴公公,不是选笔墨书生嘛,怎么会是,会是侍寝呢!而且,而且我是男人啊!”我骇的腿脚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