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了眼,就见一块普通至极的木牌匾上刻着“飞沙阁”三个飘逸潇洒的大字。
莫非飞沙阁阁主是个大人物?
站在门前的苏青君回头见钟离秋还愣愣地杵在原地,轻笑一声,说:“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
“啊?哦!”回过神来的钟离秋连忙小跑到苏青君身旁。
恰好这时候门被打开了。
一个浑身素白的男子瞥了眼苏青君,冷冷地问:“何事?”
苏青君咧嘴一笑,说:“带小徒弟来认认人。”
男子又扫了一眼苏青君身旁的钟离秋,漠然转身。
苏青君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拉着钟离秋走了进去,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刚跨进门槛钟离秋便觉一阵暖意袭来,接着身上一轻,斗篷被苏青君解了下来丢给一旁的小厮。
刚进来的钟离秋似乎闻到了中药的味道。他扯扯苏青君的衣袖,小声问:“这里是不是有人在煎药啊?”
“不用问这么小声的,他都听得到。”苏青君笑着说了一句,“闻到药味了?”
自觉做了件蠢事的钟离秋只是红着脸点点头。
那边,那个男子已经坐在了一张软垫上,淡淡地评价了一句:“鼻子挺灵。”
苏青君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大大咧咧坐到他对面的另一张软垫上,说:“就你房里这浓郁的药味,小徒弟要是没闻到那才该打。”
他下意识想拍钟离秋的脑袋,却发现钟离秋还在原地,说道:“怎么老杵在原地?过来坐着。”
已经发现师父大人总喜欢有事没事拍自己脑袋,钟离秋特地挑了个离师父比较远的地方坐下。
苏青君轻挑眉,倒也没有表示什么,介绍道:“他是飞沙阁阁主木槿,木槿花那个木槿,你可以叫他木阁主。他嘛,就是一个病秧子,受不得一点风寒,比姑娘还娇弱。”
钟离秋偷偷瞄了一眼木槿,发现身处于这暖室的木槿脸色依旧苍白,确实像个病人。
“认完了?”木槿慢条斯理地拿起地上的茶杯,语气平淡,“那就滚吧。”
这位木阁主说话倒是一点也不留情。钟离秋在心里评价了一句。不过想想也是,能对师父大人说话留情的,不是打不过他就是打不过他。
“正事还没说呢那舍得滚?”苏青君脸皮厚,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说,“打个商量,小徒弟的轻功就交给你啦。”
木槿轻抿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说:“你不是他师父么?交给我这个病秧子作甚。”
苏青君嬉笑道:“这不是你当年号称轻功第一人嘛,不交给你交给谁?”
把茶杯放回到地上,木槿垂眸道:“随你。滚吧。”
目的达成,苏青君一把拉起依旧不明所以的钟离秋,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我滚了,回见。”
“不见。”木槿道。
重新披上斗篷走出飞沙阁,适应了暖和的钟离秋忍不住一哆嗦,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
苏青君也看着那扇门,叹道:“明明是一代英才,脾气却如此不好,可惜啊可惜。”
钟离秋心中莫名的堵塞感一下子消散——感情师父只是可惜人家脾气不好吗?!
“诶对了,”苏青君说道,“小徒弟你找他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敲门,让他自己来开。如果你不小心把门开太大,容易使冷风吹进去,可能会加重他的病情。”
钟离秋连忙点头,说:“噢好,徒儿记住了。”
怪不得方才要敲门,看来师父大人还是有点良心的。
结果下一刻苏青君又愤愤地补充道:“一定要敲门啊,他要是病情加重了肯定又要讹为师的药材了。”
钟离秋:“……”
他收回刚刚那句话,良心什么的,呵。
已经比较习惯师父大人这种调调的钟离秋只是无语了一会儿,又问道:“师父,你说木阁主当年号称轻功第一人,那为什么如今变成了这样?”
听到问话,苏青君神情恍惚了一瞬,抬手又是一巴掌,说:“小孩子不要那么好奇,以后你就知道了。”
钟离秋捂着又惨遭毒手的后脑勺,嘟囔道:“徒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嘛……”
“嗯?”
“没事没事,师父我们现在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