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修脸上一阵泛红,声音顿小:“弟子并非此意......但连魔修也无可靠的法子区分真假圣元器,我担心向师兄出师不利。”
向天游心内已不耐烦,面上却露如风笑痕:“师弟收起忧心,我必不会鲁莽行事。”池深四人两两一对跳入局中,维系住一定距离不散,而站在蒹葭山左侧的一行人中竟也有一男一女两位修士跟着走出,其中一人正是一路主持队伍的男子。
向天游漫不经心说道:“此人倒有几分见识胆魄,决断也算果敢。”
此刻池深哪有心思分给旁人,苦笑道:“哥哥就别再评这个批那个了,小心眼前的飞石要紧。”
向天游随手挥开数枚蓝石,操纵千鳞鲤将其围困,细细观察后认真起来:“这下可不妙,我本想多多收集石子,比较不同之处再作判断,没想到这些流石竟打磨的分毫不差,如此一来不仅难以推测,更是有碍记忆了。”
此时一枚蓝石忽地飞至池深眼前,池深正欲避开,忽听墨石提示道:“定海珠一枚。”池深大喜过望,他对墨石有绝对信任,来不及细想一把将这枚飞石攥在手中,却见蓝光一闪,一簇标记跃然印在眉心。
向天游不料池深行事如此意外,大惊道:“你做什么?”
池深同样惊愕不已,如何也想不通,此时更多蓝石飞至他周围,只听墨石提示不断在脑中响起:“定海珠一枚,定海珠一枚......”
向天游见他呆呆愣愣不躲不避,心中又气又急,三十三枚千鳞鲤猝然爆发,将飞石尽数拦截,护住池深安危。池深此时却是思绪如潮,心内大骇道,莫非墨石失灵?否则如何会对全部飞石都起反应,并说是定海珠?
“哥哥且慢,”池深忽有所想,拉住向天游说,“抓取飞石多有不测,何不将他人试过的石子收集起来观察一番,既然威胁性命的只是覆在石子上的流光,那我们触碰已落地的石子应当不会再有危险。”
向天游面露喜色,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我竟没想起,但要收集落地的石子,还是魔修那处最多,须得更加小心。”
场中人皆盯着上头看,倒是方便池深弯腰低头捡了几颗,果然每拿起一枚石子,墨石总会说那一句,池深越想越心惊,忍不住抬手碰了碰额间的冷光,墨石对此却毫无反应。
“哥哥,”池深咬了咬唇,旁敲侧击问道,“你说若此处没有真正的定海珠,这些石子全是假的,只为取来人性命,那该怎么办?”
向天游敛眉一想:“只可惜我对此地了解甚少,什么圣元器,全是地母三人嘴上说说,空口无凭罢了。但我看红帝姬似乎对其辨别定海珠的手段颇有自得之意,想必她是有几分真本事。”
两人同时朝红帝姬看去,只见其身形飘逸,左闪右避,直至此刻尚未选定任何石子,可见她也并不敢轻易出手。
池深决意再信墨石一回,轻声道:“哥哥,我有一猜测不得不说。”
向天游见池深神色严肃,跟着认真起来:“但说无妨。”
“若这些石子皆是定海珠又如何?”
向天游讶然道:“皆是定海珠......云弟何出此言?”
池深自然不好抖露墨石的功效,只是说:“寻常人见到失去了流光包裹的普通石子,第一个念头自然是觉得此为假货,故而不会再花心思关注,只一味去追寻更多飞石。这鸱吻前辈喜设幻阵,杀人并非他所爱,反倒更愿意来人与他斗智斗勇,因而我猜这定海秘境也是如此,以肉盾试真假,岂不蠢笨至极,唯有看破真正玄机所在,方能一举夺得圣元器!”
向天游虽不能十分肯定,但也不是顽固不化之人,当即心念急转,又盯着其余人细细观察,眼见又有两位人修被莫老四之流所害,吴云罗千二人也各自中了一两道蓝光焰记,毅然下定决心:“云弟,虽说你所言无甚根据,难以叫人信服,但若再等下去,万奇三人必然要将毒手伸向蒹葭门众,如今也唯有险中求胜了!”
说罢拉着池深疾步回到峰内一行人身边,李长老诧异道:“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向天游神情凛然,点名道:“二位长老,师妹师弟,不知我五人联手,可否使出岿然不动阵。”
李长老看了眼喻庄白舟,神色凝重:“从前与别门势力争斗时,我与峰内其余三位长老连同峰主一齐结过此阵,若换成你们三人也勉强能行,但威势必定要大打折扣,想对付六位化身境修者则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