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动静,自然给村里人发现了。村长也没想隐瞒众人,稍加说几口,便人人都清楚始末。之后自然是各种羡慕妒恨。
就是原身娘家也听到风声。
张棉,也就是颇爱踩原身这房的二房的婆娘,阴阳怪气地叨念说这亲家发达了,怎也不见禾哥儿回来送个米送个鸡的,真不懂事。原身他娘陪笑几声,心底想,我还能要他送东西回来、结果都进你家大孙嘴里?我又不是傻子!不过她怀中时时揣着没用完的银两,心头也热。想这些银两要花完了,说不得还能向禾哥儿要了。
而先前在车上与苗禾发生过争执的光婶子,就是没吃到枣子糕的那位,说的话也是酸极了。
“唉呦,竟还得了个山头啊,那日后可不就成了我们村的大地主了?当真看不出来,这救个人,当真能这么好运!?先前那禾哥儿不说还往梁府送菜呢,没隔几天的就送,也不知送的什么了呵呵。这大郎啊,真不知该怎么让人说的好。”
“光婶子,你好胆子么。话说的爽了,传到大郎耳里,看他找不找你了。”
后面几句暗示人戴绿帽的,在村里可是严重的诋毁。为了这种谣言汉子暴起打人,村里不是没有发生过,最后都认为是那个乱说话的活该。
光婶子这下也想起了,赶紧改口,“我、我又说什么了啊,我就是说,说人禾哥儿这菜卖的不知让人多满意,还让梁府送了山头!肯定是让他种更多的菜呗。”
却不知,这话给苗敏的娘在旁听到。
这里又是一个跟苗禾结仇的。于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了。
第27章 生意
大河酒楼内。
“这就是这个月的帐?怎么月底落这么多!?不是说这豆腐花绝对能火热好一段时间!?是苗家那方子泄了出去!?”酒楼新一任的东家姓曾,名广三, 此时丢了帐本, 面色不好。
“方子应当没事。小的没听说哪家能卖豆腐花这道菜。就、就是林公子他们、呃,”张掌柜说的结结巴巴。
曾广三不耐喝道,“有什么就说, 难道这帐本还能帮你瞒着!?”最近家里兄弟闹的凶, 他才一阵没有理上酒楼的事, 哪知生意就成了这模样!
张掌柜擦擦汗, 不得已就把当天有位小公子当众称难吃的事给说了。而酒楼的生意, 竟也就是从这天开始,一点一滴的下滑!
“据小的后来打听, 那位许公子, 是林家、章家与钱家共同自京城请来的贵客。小的那会儿不好当场反驳, 怕得罪人, 只好让他们离去。”张掌柜赶紧补上这点,好让自己的过失看着轻一些。
曾广三冷笑, “就算他是天上来的贵客,我就不信他一人说的话能起这么大作用!说,还什么原因!?”
张掌柜支支吾吾,又说了扬水茶楼的新活动。不过没敢说自那天起, 原是酒楼常客的钱家公子, 竟也到处为扬水茶楼说话, 拉了不少客去。
曾广三差点气笑, “就这点花样, 抽签?就能把我们打成这样!?你难道不也学着点,跟着抽,抽到了就多送一碗豆腐花!?多简单的事儿?!”
然而张掌柜的有苦难言。
他没说的还一个原因,就是越来越多人嫌弃难吃。本来冲着豆腐花的新奇口感,还有古方子名头,许多尝鲜客一波一波的来,撑着业绩,帐面上好看极了。可一旦吃过新奇后,能有多少回头客来吃好吃的,不知道。或许有人会带朋友也来尝鲜,可下一次呢?
那位小公子当众说了那番话后,就连古方子的名头也盖不住人真实体验,又贵又不是多好吃的东西,就算多送一份,人家能希罕到哪去……
“东家说的正是,原本我也是想与东家商量这个。东家要同意,那便太好了!”张掌柜接口捧了把,“此外,小的也打听到那扬水茶楼的彩头颇受欢迎,是因为寻得一农家的菜好,就是量不多。小的早让人去打听那菜从是哪来的!到时候若能抢过来,肯定也会对酒楼业绩有帮助!”
后面这段话,总算让曾广三觉得这张掌柜还有用处,又多交待几句细节,之后外头传话说是苗远来了。曾广三眼底闪过一丝精明,让人请进。
一进屋,苗远一身书生袍,风度翩翩与曹广三拱拱手。他身后,依旧跟着个清秀哥儿。但凡苗远来酒楼谈事,身边都会跟着这哥儿,说是工坊的重要管事,叫闽春。
“曾老板,原来您今日也在,在下正想请张掌柜通传,这下能一起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