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仕还特地回了趟方家村去看果园。
因为有方大海在,所以没出现什么问题。
初雪过了,春节也到了眼前。
☆、44
今年的春节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要论起来的是去方化简家的路从原本的半个多时辰变成了一刻钟。
窜起门来更加容易。
过了十五,味味香和一锅端开门了。
方城仕给每个人都发了开门红包。
进入二月,方城仕开始忙碌。
原因有二,一是酒楼正式开工建造,二是祚烨要参加童试。
童试的第一场是县试,连考五场,时间就从二月八号开始。
头些日子方城仕跑了几趟县上是为了建酒楼,到了二月五,他担心祚烨不能调整好状态,就把这事交给了方化简。
这些日子他早出晚归,祚烨也知道他在忙活什么。
今天早上从被窝里醒来,还看见他躺在身侧,祚烨不由得呆了呆。
他望着方城仕的睡脸出神。
少年人茁壮成长,从头发丝到脚丫子都换了副模样。
四肢修长,眉目俊朗。
方城仕很迷人,他自信沉稳、幽默风趣。
这个少年热烈又健康的长到了十七岁。
他像一团火,从两年前就烧得祚烨心头火热。
他忽然想起书中的一句话:“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突然,一缕头发滑到了方城仕的脸上。
这就像个投入湖中的石头,在祚烨的心上砸出了一圈涟漪。
祚烨小心翼翼地把那缕头发拨到方城仕脑后。
露出他那张安详的睡颜。
方城仕不爱把头发留长,他觉得碍事,所以长度只过肩,稍微能绑。
这还是过年前修短的,只不过个把月时间,又长长了。
祚烨又静静望着。
他忽然说不出自己现下是个什么心情。
好像睡饱了的人,睁开第一眼就看见了他的期待。
更是满心欢喜。
这样想着他不由得笑了。
可笑完之后他就懵了。
搞不懂的问题就像个脓,你明知道后边的答案不一定是你喜欢的,你也想拨开这层云雾看它的真面目。
可祚烨还小,他没窥探出来。
所以默然半晌,他只得出一个答案。
他病了。
他试着把目光转移,可不过瞬息又黏到了方城仕脸上。
如此来回三次。
祚烨决定把方城仕叫醒。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到睡美人。
方城仕只听到细微的几声仕哥、仕哥。
猛地就睁开了眼。
方城仕以为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他一开口,祚烨觉得他好些了,可心思很快又被方城仕沙哑的嗓音勾住。
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你怎么没去县里?”
发现没事的方城仕又闭上了眼:“不去了,这几日在家陪你。”
祚烨的心跳得更狠了:“陪我做什么?”
方城仕闭着眼,说:“你不是要参加童试?”
祚烨凑近了点,声音还是轻的:“你就是为了这事?”
“嗯。”他含糊应了声,约莫知道现在天还早,就对小孩说:“反正不用上学,再睡会吧。”
祚烨依言躺下。
过了一会,他觉得枕头不舒服,就跟方城仕说:“仕哥,我能枕着你的手睡吗?”
方城仕睡得正迷糊,想也不想地就把手伸了过去。
少年钻到了怀里。
又一会,祚烨感觉自己的手没放对,又不敢再吵方城仕,就自作主张地搭在了方城仕的腰上。
这回终于舒坦了。
两人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再醒来时已是辰时末。
方城仕在自己的怀里看到一个睡美人:“...”
他用手去碰祚烨的脸:“你这习惯可不得了。”
之前的事他隐约记得,是自己答应的那就无话可说。
祚烨被他碰醒了,对着方城仕眨了眨眼,眸子瞬间袭上水雾。
又黑又亮,像是星星。
以往两个人会说说笑,可今天的方城仕突然说:“你这眼睛...很勾人。”
在自个床上跟少年人讲这话,方城仕的gay式直男思维又跑出来作怪了。
祚烨被他说得一愣,然后瞬间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