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连骅思考的时候,云熙已经进来了。
来人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袍,乌发高高梳起,一缕不漏,长身玉立,没有什么拂尘,没有什么法器,只是往那里一站,浑身散发着禁.欲气息,就和印象中的一样。
“臣,见过陛下”云熙语气平淡的简单行了个礼。
连骅饶有兴致的看了看他,本是潜心修行的人物,一朝带着怨气死亡,重生后给人的感觉竟然分毫未变,或者,隐藏起来了吗?
对此连骅倒是没有太过担心,他对自己的精神力有信心。
“国师不必多礼”连骅客套一番,“不知国师此次进宫所为何事?”
“陛下,臣昨夜占卜得出一个卦象,东南方有邪星降世,恐有多变。”云熙说着,重生后的他再清楚不过,再过半个月,东南方的某个城将有地动,他也不怕治他什么罪。
“哦?当真?”连骅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他当然知道云熙不会说谎,可按理说一般是没人会信他的。
云熙不语,抿唇望着连骅,半晌,这才开口:“若有虚假,臣提头来见。”
提头你还怎么来见我?对这话连骅颇有意见。
“好,既然国师如此自信,那朕便下旨。”连骅说完就有一个小宫女拿来了圣旨。
云熙没想到“她”会相信自己,可即使是重生后对“她”有怨,想到前世被地动害的流离失所的百姓们,他才进宫来的,可具体怎么劝服“她”,从不善言辞的云熙却并不知道怎么做。
看着正在写圣旨的人,云熙心里百味杂陈,也不知道自己是心里是怎么想的,犹豫再三,他还是在连骅的身上留了一个印记。
这世间,虽然懂法术的人不少,可没人有国师强,而国师自然忠于国,也就包括皇位上坐着的人。
这前提下自然没有人会料到国师会对女皇做什么。
云熙也的确没有害“她”,做完这些,他垂眸不言,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写好了”,连骅靠在椅背,拄着下巴,用一种很是向往的语气说:“听说国师棋艺了得,难得进宫一次,陪朕下盘棋如何?”
“臣……”云熙正打算走时,乍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下,“遵旨”。
早走眼尖的小宫女拿来了棋盘用具,两人也没有继续说些虚礼,直接相对而坐。
“朕初学棋艺,还请国师让一让,莫让朕输的太惨,”连骅轻声说着,云熙点点头,接着静谧的殿中只剩落子的声音。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一声“啪”的声音,一粒黑子落下,云熙平静的声音传来:“我赢了”。
没有什么博弈完胜的骄傲,更没有什么隐藏的暗涌,只是陈述事实的语气,毫无感情,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这就是云熙,这点连骅很欣赏。
这时,琉卉进来了,她走到连骅身边说道:“陛下,柳贵君来了。”
连骅沉默了一分钟,他的心里由:柳贵君是谁?到:哦,是大将军的儿子,再到:他来干什么?最后定格到:来暖.床的……
这时,云熙起身,“陛下,天色已晚,臣告退。”
见连骅点了点头,云熙转身离开,而刚刚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的连骅正好看到他看似优雅实则步调逐渐加快的身影。
呵,有意思。
“陛下,是否传见柳贵君?”琉卉的声音传来,连骅一顿,“传……”
刚选完秀男第一天就不见人,传出去跟不选一样难听。
可怎么能不接受侍寝,不暴露身份呢?
连骅陷入了沉思……
然而没等他想多久,那位柳贵君就进来了。
“陛下,臣听说您今晚还未用膳,特意做了些饭菜请您品尝。”柳琴精致的脸上满是笑容,他进来后并没有如小妖精一般死命勾引连骅,举止言谈还是很得体的。
这倒让连骅松了口气,说实在的,他是真看不上柔柔弱弱声音发嗲还跟个小姑娘似的男人,直接当女的去多好。
“放下吧”,连骅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是晚上了。
他下几局棋是用了多久啊?
按理说,在晚饭前他就该选人的,可是他一下就把时间玩过了。
琉卉同情的看了眼连骅,示意是不是要“启动A计划”,咳,其实就是把人灌醉然后今晚就过去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