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要在外面晃悠了那么久,都不过来说这句话,季榆表示,他可以将这当成是对方的不好意思。
然而,易秋源并不是苏恒帆那样的二愣子,总是能够被季榆的两句话就轻易地牵着鼻子走。
盯着坐在沙发里的人看了好半晌,易秋源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师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他往前走了两步,在季榆的面前停下来,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只要是自己不希望发生的事情,都一概当做玩笑处理?”
由于姿势而带来的压迫感让季榆感到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识地想要后仰,避开这种让人感到难受的压迫力,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赶忙止住了动作,略微挺直了自己的脊背,稍显僵硬地和易秋源对视着。
没有错过季榆这微小的动作,易秋源顿时觉得郁结在胸口的那股闷气变得更明显了。
“明明老师自己——”一只手撑在了季榆身后柔软的靠背上,堵住了对方逃离的途径,易秋源俯下-身,看着这个人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也很在意的,不是吗?”
被易秋源身上那莫名的压迫力给慑住了,季榆微微张开双唇,似是想要说点什么,但易秋源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我喜欢老师——不是学生对老师的那种,也不是朋友兄弟之间的那类,”一瞬不瞬地望着季榆的双眼,易秋源缓慢而清晰地继续说了下去,“我想把你压在床上,狠狠地进入你的身体,把你做到哭着求饶,一遍一遍地喊我的名字——的那种喜欢。”
季榆:……
这个家伙,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居然连脸都不红一下的吗!?
被易秋源那直白而露骨的话弄得耳根一阵发热,季榆的目光闪了闪,有点不敢和对方对视。
他很清楚,这个人所说的话,并不是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上次被对方压在身-下亲吻抚摸的感受一下子又变得清晰了起来,季榆嗅着由于过近的距离而传入鼻间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老师其实……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吧?”但是,易秋源显然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明知道这样,却还是在一个人的时候放我进屋,”身体略微前倾,逼近了已经避无可避的人,易秋源轻轻地朝季榆的脸上吹了口气,“老师难道不是在期待什么吗?”
季榆:……
虽然他确实是有这个目的在里面,但他可不觉得这个家伙,真的能看出他的心思来。
稍微走了下神,季榆拉回了自己的注意力,看着面前这个一不小心就歪打正着了的人,忽地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种时候如果他再装傻下去,最后也只会起到反效果吧?
“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呢?”眼中少了先前的心虚和闪躲,季榆抬起头和易秋源对视,“——在明知道我不可能接受你的情况下。”
心脏如同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捏了一下似的皱缩了一下,易秋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季榆的这个问题。
哪怕在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在听到这个人不带丝毫犹疑地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依旧无法轻松地点一下头,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去。
——倒不如说,他想做的,恰好与此彻底相反。
想要吻住这个人的双唇,让对方发出像上次那样让他浑身发热的甜腻声音,而不是这种想要将他拒之千里之外的恼人言语;想要扒下这个人的衣服,抚遍对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让对方的身体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克制不住地发出细微的颤抖,而非如现在这样挺直了脊背,冷淡地和自己对视;想要——
猛地闭上了眼睛,将胸口翻腾着的欲-望给压了下去,易秋源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个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总是游离在他人的情绪之外的人。
“因为老师‘绝对不会对学生出手’吗?”扯开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易秋源将季榆曾经说过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刚刚才和某个自己学校的学生确定了关系的季榆:……
他觉得,这种时候,他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可惜的是,两个人之间有些凝滞的气氛,却并不会因为季榆的沉默而有丝毫的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