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都烂了,孟怀远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护着前面不护到后面,一个不慎,又被夙玉撸着袖子按在地上揍了几拳。
夙玉看他咬牙蜷在地上,可一双眼睛却还是在自己身上乱瞟,想起刚才他碰到自己的感觉,又是一阵头皮发麻,忍无可忍上去又是一脚:“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赶紧给我滚蛋!”
现在清幽阁空无一人,夙玉就是打了他也没人看见,而且就算看见了,孟怀远本就是私闯后宫,除非他自己不要命了,不然也不敢宣扬出去。
就是冲着这点,夙玉才敢往死里揍,撸了把袖子,气得直喘气,真是乌龟不发威你当我是神奇宝贝了还!
孟怀远忍痛站起身,脸色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只见他咬着牙威胁道:“何云青,你最好祈祷别让我逮到你!”
夙玉那一记力道可是半分力气没保留,见他竟然还能自己站起来,不免嘲讽道:“我劝孟将军还是省了这闲聊的功夫,赶紧回府找个大夫看一看,免得这命根子从此以后一蹶不振了,孟府从此以后可不就绝后了?”
“你给我等着!”
孟怀远走到门边,还不忘回身瞪他一眼。
夙玉十分配合地做出一个惊恐的表情,然后摆摆小手,眼角斜睨出一个不屑的弧度,随后红唇轻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老子怕你是王八”。
孟怀远深深地刮了他一眼,随后摔门而出。
“大、大人”,
待孟怀远走后,两个侍卫也从衣柜里出来了。
“大大大,大你个鬼,见死不救、忘恩负义,通通给我滚出去”,
夙玉连带着将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踹出去之后,这才消了气。
明知道宫里到处都是眼线,孟怀远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挑衅他,是单单针对自己,还是想做给皇上看的?
只怕明天的庆功宴恐怕没那么简单。
“二虎子,去打两盆清水进来”,
忽然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心里似乎有了一点点头绪。
他拿出竹简又仔细对比了一番,而后翻了翻梳妆台匣子里的脂粉,顿觉事情的关卡。
“大人,水来了”,
二人被孟将军打晕仍在衣柜里,后来醒是醒了,不过外面的二位实在是气场太过强大,他们两个小喽啰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意愿,干脆躲在衣柜里,没有出来,不曾想竟是早被大人发现了,此刻已是心虚地不行。
“这脂粉是谁送来的?”
之前他只是随手用来遮掩面容,女人家家的东西,能用就好,他也一直没有仔细研究过,现在才有些后知后觉。
“回禀大人,是,是李公公”。
夙玉杏眸提溜一转,发出一声质疑:“李义?”
“正是”。
夙玉用纸包了一些碎末递给了二虎子:“托人到宫外去查一查,这脂粉里究竟有什么古怪”。
“大、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二虎子见何大人一直盯着自己,手脚慌乱地不行,但还是故作镇定地站在原地。
夙玉将圣旨展开,玉指点了点上面某处:“认识上面的字吗?”
二虎子怎么也没想到一会不见,自己的名字竟被搬到了圣旨上,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吓得连忙跪下:“求何大人饶命!小的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才,奴才定当做牛做马报答何大人!”
这台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夙玉摆摆手,将侍卫扶起来,很是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王八,你忠心于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不过这人心我也管不住,更没那心思去管,你要是真生了那二心,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到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你说是不是?”
侍卫看着何大人嘴角露出来的微笑却是心里慎得慌,连连点头:“是,是”。
夙玉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好分内之事,以后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二虎子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点头告退。
见他出去,夙玉才将刚才的水端了过来,脸上的脂粉抹了个干净,他用毛巾擦了擦水珠,然后坐到铜镜前,只可惜镜面太模糊了,上面甚至还有一些刮痕,根本看不清什么样貌。
又将另一盆清水端过来,俯身仔细照了照,澄澈的水面倒映出少年清隽秀丽的脸庞,夙玉指腹捻了捻眼角下的一块不太明显的月牙伤疤,终于知晓了真相:“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