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蓝季沅,老实的坐下等,如果你着急的话可以先走,不送了。”坐在卓家列队的后方,一个中等个头皮肤黝黑的男子说道。
蓝季沅当即冷下脸,等看到那人模样的时候,顿时就乐了。“喲,这不是卓家小少爷卓钊吗?那个明明愚不可及,却还自以为是的蠢货。”
“你!”
“蓝季沅!”言蔺怒喝,“后生晚辈,你也未免太狂妄自大了吧?”
“总比有些人谦虚到虚伪要好得多。”蓝季沅漫不经心,双臂环胸。轻蔑的视线扫了一周,冷哼道:“悲哀,世风日下,怎么人都成了这样的。一个比一个笨!诶,还是君流霄当世无二,这以后再也没人能比得上他分毫。”
言允初心脏微颤。
楼上楼下的人瞬间脸色大变。原本还算欢脱的气氛瞬间僵硬,温度直达零下,仿佛连空气都结冰了。
“不过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像君流霄那样才华横溢,天赋异禀的奇人,以前不会有,以后也更不会有了。”蓝季沅眼中透着暗淡的光,似是很可惜的叹气道。
辈高德重的卓老突然站起身,指着蓝季沅的鼻子大骂,“不许再提君流霄那个杀人狂魔,它是禁词!身为清阳门的首徒,你居然还敢肆无忌惮的提起那个恶魔的名字!”
“哈哈,你们当然不能提,你们也不配提起他的名字。哦,不对不对,是根本不敢提吧?”蓝季沅目光阴冷,唇角挂着轻嘲的笑容,“他的名声赫赫,早就如雷贯耳了。直到现在你们还畏惧他的才能,根本不敢说有关于他的事儿。”
“有什么不敢的?”卓钊也站起来吼道:“君流霄那个杀人无数的恶魔,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人人得而诛之!”
“对,他死了活该!”
“是啊,幸亏他死了。”
赞同的声音此起彼伏,蓝季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伸手狠拍桌子,怒喝一声,“都给我闭嘴!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儿讨论君流霄的是非,你们配吗?”
言蔺怒不可遏,“亏你还是清阳门的弟子,你居然向着那个嗜血成性的魔鬼。你丢尽了蓝家的脸,君流霄那禽兽不如的东西就该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活该他遗臭万年!”
“就是啊!他为了修炼丧心病狂的去屠村屠城,死了多少人?染了多少血?他死有余辜!”
店掌柜和伙计们全傻眼了,现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只怕下一秒就要开撕。
突然,大堂内的蜡烛骤然熄灭,瞬间黑下来的视野让每个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寒毛直竖,左右张望顾及四周。
空气凝固了,室内的气温越来越低,好冷……
曲航脸色惨白,浑身一激灵,“该,该不会是君流霄他……”
“闭嘴,闭嘴!”言蔺五官扭曲着大喊大叫,模样就好像跑光了水分的皱苹果。
言允初下意识朝二楼的喻苓谦看去。
喻苓谦紧攥着栏杆的手一松,一排排蜡烛霎时重新亮起来。大堂内光线充足,望着一个个浑身发抖汗流浃背的修仙同道,蓝季沅幸灾乐祸,笑得肚子都疼。
“光听个名字就吓成这样,还一个个恬不知耻的对人家说三道四。谁尿了?有人吓尿没有?哈哈哈……”
“蓝季沅!”卓钊恼羞成怒,暴跳如雷道:“你简直丢尽了怡花祖师的脸!”
“别拿我师父说事儿。”蓝季沅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君流霄在你们眼中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但是人家有丧心病狂、视生命如草芥的资本。你们有么?他霞姿月韵,飘然仙风。银发如瀑流转生辉,千里寒冻万里飞雪。无论如何,我还是崇拜那个不可一世的天才。”
“你!”言蔺气的鼻子冒烟,“像你这种是非不分、善恶混杂的败类,怎么能是蓝家子孙!”
众人吵得脸红脖子粗,言允初始终心平气和,他并不会因为这些就愤怒,受人唾弃,被当作异类,他早就习惯了。从出生就因为“不同”被父皇厌弃差点杀掉,就算侥幸被救走也免不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只有一个人没有嫌弃他,那是他的发小,最好的朋友……宁雨珩。
*
“小雨,咱们村里住着一个妖怪,你千万不要招惹他哦。”
“没错,就住在村口靠银杏树下的那个土房子里,是一个白头发的妖怪,我妈妈说每天晚上他都会吸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