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彦无暇顾及施家,只是让人暗暗盯着,他赈灾这些日子,施家损不了他的地位。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这灾民动乱,若是祸患不除,尧国必定元气大伤。冉彦眉头紧锁,思前想后,便又提起笔,书信一封,分析利弊用词恳切。若父皇能听他这句劝,最好不过。
“来人。”
“臣在。”
长婴端着一盅百合蜜枣汤进了来。
冉彦抬起头,“怎么是你?”
“殿下不想看见我么?”长婴笑道。
“怎会,我以为你忙着事,还未回来。”
冉彦对洛北刺史和淮阴刺史不大放心,虽然银子交给他们,但也要派人盯着。齐怀景虽有几分能耐,但在别人的地盘上,总是多几分束缚,手脚施展不开。况且这些人经营多年,官官相护,江陵这一块的财政早就掩的严严实实。纵使有他这个太子坐镇,灾银也得脱层皮。
长婴不舍他辗转难眠,夜不能寐,便自告奋勇协助齐怀景。有他盯着,冉彦放心了不少。
“我只是去几位刺史的府邸走了一圈,费不了多少事。先别忙了,快把这汤喝了。你嘴角的泡,可几天都没消。”
冉彦闻言,立即抬手摸了摸嘴角。“怎么,你嫌弃我?”
“我哪敢,你怎么都好看。”长婴奉承道。
冉彦瞥了他一眼,一口将汤灌下。
长婴站到他身侧,看见桌上墨迹未干的书信,又道:“这信,又要送往宫中?”
“对,父皇一日不回,我便一直写。”
长婴叹了口气,“你们虽为父子,但观念不同。若你执意如此,触怒了皇上,怕是会惹得父子离心。”
“父皇不会恼我的,我字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冉彦不信。
长婴扬了扬唇角,露出一个缥缈的笑,“人心善变,阿彦,你要当心。”
冉彦心中一触,“你是在泄漏天机么?”
长婴弯下身,凑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世上,你唯一能信的就是我。”
冉彦转过身子,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那你老老实实告诉我,那天的白衣女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认识她,我看的出来。”
长婴也不隐瞒,大大方方道:“确实认识,算是……同僚。”
同在九重天之上,葭薇与她,称同僚也不为过。
“天上的仙子?”冉彦问道。
“对。”
“她既下凡,又扮为灾民,出现在你我面前,定是事出有因,莫不是因为恋慕长婴天尊?”那女子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对,隐隐透着些敌意。他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没有细查。天下之大,对他这个太子不满的人,不在少数。
长婴看着他吃醋的模样,心里直发痒,“确实如此,不过你大可放心,若我真有这心思,也不会等这些年,等你出现。”
“我一点都不担心,只希望她不要碍我的事。”冉彦直直的看着长婴的眼睛。
“不会,她不会有机会生事。”长婴蹭了蹭他的鼻子,笑道。
“那便好。”冉彦放开他,“这信我还是要送,若父皇还不理睬,我便死了心。”
父皇看不清局势,朝中又有奸臣作乱,长久下去,尧国不灭也伤。而且暗处,还有塞安这个祸患。
冉彦思及卫焘送至东宫的书信,眸光一暗。他赈灾这段日子,东宫要好好清扫一番了。
第59章 辛了
冉念不敢将实情和盘托出, 便遮遮掩掩半实半虚的讲了一通。
“念儿,你可将那妖孽的样子瞧清楚了?”忠王本不大信,但见他这番说辞, 全然不似作假, 便只得信上几分。
“看清楚了有什么用,妖怪都会变换模样, 今日一个样明日一个样。”冉念也不确定自己见着的,就是君执原本的模样。
“此话说的有理, 这可如何是好?”妖怪进了忠王府, 还缠着他儿子。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咱们赶紧入宫吧,让无为道长给念儿化解化解。万一迟了一步,念儿被妖怪损了精气怎么办?”忠王妃很是焦灼。
忠王听了她的话, 拧起眉,思索了片刻。
江陵地震,世人皆传是皇上的过失,皇上大怒。便命无为窥看天机, 无为却抗命不尊。
皇上虽怒却并未责罚无为,宫中人皆不知为何。只是无为避身道观之中,以闭关为由闭了观门。先不说他请不请的出闭关的无为, 单将这事讲给皇上听,保不齐会触了他的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