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了17栋二楼，芳姐正坐在休息区的吃饭，看到他们俩进来，芳姐笑着跟陈超闲聊了几句，问他们中午吃了什么之类的。张霖没听他们闲聊，回办公室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张霖听到旁边有动静。侧头看去，是老板的侄子，袁敏，他正坐在办公椅上拿着纸巾捏鼻涕，眼睛有点红。
张霖问：“你还好吧。”
袁敏朝他看过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明显是不太好。
张霖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你怎么回办公室了?”
他以为老板的葬礼还需要忙几天。袁敏说：“是小叔让我先回来，几个客户的邮件要回。我还以为你跟小陈一样也走了。”
张霖说：“我租房签的是一年，再说这个月份也不好找工作。”
袁敏撇了撇嘴说：“还是你好，小陈那样的真是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张霖不知道说什么，心想你叔叔不发工资，他没找你们闹就算不错的了。小陈是自离，上个月再加上这个月有十多天工资都不要了。
袁敏说完之后想到了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一眼张霖道：“你别担心，肯定会发工资的，只是会晚一点。我的也没发，原本是这两天就发的，没想到……”
他说到这里，眼睛又红了。
为什么他一个二十四五的男的，这么爱哭啊。
张霖赶紧转移话题道：“你跟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袁敏声音很难过：“我们都一个多星期没有联系了。”
张霖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话。袁敏有个男朋友，两人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相恋的，毕业以后，袁敏来了叔叔的公司帮忙。他男朋友也来了S城，在S城另一个区上班。两人大概一周见那么一两次。
顾荔来这个公司的时候，小陈还没有来。所以顾荔开始跟袁敏是走的比较近的，同事半个多月，袁敏这个兜不住事的，就把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跟顾荔说了，因为他那个时候很烦恼，他二叔一直在给他介绍对象。
袁敏是一个很听家长话的人，敷衍着跟二叔介绍的女孩相亲了好几次。后来，相亲的事情被他男朋友知道了，男朋友气炸了，一个星期没理他。一个星期之后，他男朋友来找他，问他还相不相亲，再敢去就分手。
袁敏抽抽噎噎说不知道，二叔的话不能不听的。男朋友气的半死，到底没舍得分手，两人偷偷摸摸的来往，直到有次两人在园区后面的小巷子亲嘴，被他小叔看到了。
之后就是被迫分手。张霖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袁敏的男朋友三天前来过他们公司，那个晚上，原主下班之后，发现手机落在公司，所以回来拿。刚好听到了他男朋友跟老板在办公室吵架。
老板是在吵架的第三天跳楼死的，张霖把袁敏的男朋友暂时丢进了嫌疑人的名单。
除此之外，张霖还怀疑是债务公司的人，因为老板应该欠了不少债。他们这个办公室很小，老板也是同在一个小空间办公的，原主经常听到老板接到那种无抵押贷款的电话，虽然大多数都被他挂了。但还是有小部分电话，他接起来问了一些问题。
老板一直很缺钱，这个整个楼层的人都知道。张霖觉得他应该借过不少高利贷。
“小顾，小顾?”胳膊被人拍了好几下，张霖回神。
袁敏脑袋凑了过来，看着他的电脑屏幕：“哇，你这个页面这么快就做完了吗?之前不是说至少要一个星期?”
张霖滑动手上的手绘笔，他刚刚是一边想事情一边做事。
张霖：“有灵感了会比较快。”
其实不是，原主做确实是要一个星期的，但是这个对张霖来说有点简单。
袁敏看他这种时候还做的这么好，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嘀咕了好几句，很快就发工资了，让张霖放心之类的话。
下午四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5点半。两人从办公室出来，把门锁好。
袁敏说：“我们去吃螺蛳粉吧，我请你。”
张霖说行啊，他们经过隔壁一个有十几个人的工作室，这个工作室经常加班到晚上10点的，玻璃隔间里面的人看着他们俩经过，眼冒绿光。
张霖想，比起要加班到10点，似乎拖欠工资也是可以忍受的。
经过那个新搬来的公司的时候，袁敏突然不走了。
张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