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脑袋凑到一起,上下上下摆头看信,等看到哥哥写说“不日就要返回家中”,不禁欢欣鼓舞得转圈圈,然后又安静下来,用小爪爪轻轻地抚摸信纸。
信纸上有哥哥的味道,也有“大家伙”的味道,让小虎崽感到非常安心。
它们此刻已经完全忘记出去玩的念头,只想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再把哥哥的信从头到尾读上几遍。
等蒋智不注意,小虎崽把新得的信弄到了床上,跟之前得的信一起堆在床上的枕头旁边。
它们的垫子就在枕头旁边,躺在垫子上的时候就能闻到熟悉的气味,让它们连趴在床上发呆也变得不那么无聊了。
……
另一边在临图也下了一场雪,只不过这场雪下得比绥锦要早些,前一天夜晚就开始飘雪了。
等到了人们清晨起来推开窗,就能看到天地茫茫的景象——所谓瑞雪兆丰年,眼前的一切似乎在预示着新的一年会有好日子过。
事实上,这天就是两位简大夫给病人拆线的好日子。
烁郡王虽然年逾四十,但除了病瘤之外身体非常硬朗,伤口没有感染,恢复得极好,拆线时的痛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到了这个时候,简晓年兄弟俩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并允许烁郡王的亲眷净手并穿戴干净来看望他。
等烁郡王休息的时候,晓年跟堂兄道:“既然已经拆了线,应当已无大碍,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劳烦堂兄看顾了。”
在晓年和煜亲王来临图之前,简晓意已经有一年时间没见到过晓年,心中甚是想念。
之前他们要准备手术,后来又要轮流守夜、牢牢盯着病患的恢复情况,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聊聊以外的事情。
简晓意先跟晓年说了说怀远的延年堂:“我不在这些天,正好也是年关,怀远的延年堂留了坐诊的大夫,就休息了。”
“兄长这一年辛苦,既要管延年堂,又要继续做研究,苍术和决明也让兄长多费心了。”
“不辛苦,不辛苦,延年堂有邓掌柜在,一切都给打理得井井有条,我才真是没有做什么。而且葵郡王殿下也十分上心,我在城郊的药庐都是王府的亲兵和你留下的人帮忙守着,从没出过差错……”
简晓意笑着道:“至于苍术和决明,你教出的徒弟,还有让人不放心的?不过,再过些时日他们应当就要跟你回绥锦去了吧?”
当初晓年走得急,芳疗房的事情没能收尾,只能留下两个徒弟继续处理。
如今苍术和决明已经安排好当时接受过芳香治疗的病患,眼下他们确实可以按照计划,重新回到晓年身边学习。
晓年点点头,回答道:“我是有这个打算。”
虽然晓年回到天京后又收了两个徒弟,但苍术和决明在他心中非常重要,他教了他们最基础的东西,希望能够告诉他们更多的知识。
兄弟俩聊了几句,晓年遗憾地道:“若不是时间紧,真想跟兄长促膝长谈……我们从绥锦来临图已经很久了,最迟后日就要离开,回煜亲王的封地。”
“这么着急?!”简晓意闻言很是吃惊了一阵,后来仔细想想,觉得煜亲王离开封地太久确实不好,于是转而对晓年道:“郡王这边我会再观察一段时间,等没有大碍再走,你就放心跟煜亲王殿下回绥锦吧。”
当初他们在怀远一别,眨眼就是一年未见……经了这次分别,又不知道几年才能碰面。
想想那时候在从宁安去往兴安的路上,两人在马车上畅所欲言的场景,彼此都还记忆犹新,只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即便再是志同道合的伙伴,有时候也得天各一方,独自努力。
得知煜亲王要走,还在恢复中的刘烁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么看来,刘煜主动跑到他的封地,确实没有别的打算。
只是这口气松了之后,烁郡王难免因为自己的小人之心生出几分愧疚之意。
人家千里迢迢送大夫过来救他,他还想着对方是有目的,实在不应该。
于是这回刘烁再挽留就多了几分诚意,只不过晓年他们归心似箭,最后还是婉拒了。
后来不巧地陆陆续续下了两天雪,等到雪霁天晴,晓年他们赶紧带着收拾好的行李,出发返回刘煜的封地。
由于临春的主人刘烁正在卧床,是世子刘荆代父亲送别皇叔和简小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