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马车,迅速骑着自己的马走了,神情明显十分不虞。
皇宫内
石柱雕刻云纹的精美宫殿里,蓦然传出一阵阵瓷器落地的破碎声,在安静的宫殿
里异常刺耳。
房间里,一个装扮艳丽的哥儿狰狞着脸色,挥手又是砸了一套。
长央殿里的宫侍太监皆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个。
又是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
尖锐的瓷器碎片从地上弹起,尖锐的瓷器碎片从地上弹起,弹向一旁站着的宫侍
身上,他下意识避让了下。
宫侍的动作让哥儿看到,顿时更怒,“混账!”
“来人呐!给本殿下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宫侍的脸顿时煞白,咚地一声跪在地上,但是却不敢开口求饶,长央宫的奴侍谁
不知道,在四殿下面前,一旦被罚了绝对不能开口求饶,否则反而更惹四殿下狂
怒,惩罚更重。
上一次求饶的宫侍,此时坟草都三尺高了,最开始只是罚掌掴二十掌而已。
外面进来两个太监将瑟瑟发抖的宫侍拖下去。
一旁的其他宫侍更加战战兢兢。
明贵妃在贴身麼麼的搀扶下走进来,看到一地的狼藉,眉黛微皱,再看夏侯珏狰
狞得脸都扭曲起来的样子,像个妒夫,毫无皇家气派,心中更是不悦。
“珏哥儿,你的涵养呢?”
“姆妃!”
夏侯珏看到明贵妃,顿时一脸委屈,“状元竟然结契了!他回乡结契了!”
“既然如此,你就不必惦念了。”明贵妃坐到软榻上,身旁的麼麼挥退一干下人
,留姆子说私密话。
“我不管!姆妃您明明答应了要让状元做我驸马的!”夏侯珏不依不挠。
如果说之前招状元为驸马的心思只有一点点的话,现在的夏侯珏更是坚定了心思
。
余茂林宁契一个乡下人也不做驸马的做法,让他更是狂怒,他堂堂皇家殿下,竟
比不过一个乡下哥儿不成?
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夏侯珏忽略了余茂林根本不知道他被殿下看上的事实,直接认定余茂林就是把他
的脸面踩在地上。
这如何让他能忍!
“姆妃您还说不急不急,等状元探亲回来后就能软化父皇的态度,结果等来了这
么个结果!”
夏侯珏气急,“我就说马上下旨赐婚了!”
明贵妃拍拍夏侯珏的手,安抚道,“是姆妃的错,姆妃也没想到这层。”
琼林宴后,明贵妃试探的玩笑说夏侯珏看中状元了,问是否成全之事,但是当时
泰安帝态度明显不悦,他就识趣的转移话题了。
新科状元既有雄韬伟略,又有雄厚的背景,泰安帝不管出于何种考量,都不会乐
意将皇家殿下契过去。
虽然本朝的驸马并非像前朝那般,不予实权参政,但是还是会受到限制,真正有
施展抱负觉醒的人,怎会愿意被束缚?
泰安帝正是要用人的时候,怎么会愿意用得不放心?
或许这是泰安帝的心里想法,明贵妃能猜到几分,只是没想到,泰安帝拒绝他的
理由,竟然是说珏哥儿还不急,等玙哥儿选了哪个青年才俊后再看也不迟。
这话一出来,明贵妃的脸上差点挂不住笑,他的孩子,在陛下心里连个臣子都不
如?选夫君都只能去选别人挑剩下的?
而且,他的孩子已经十八了啊!虽说皇家哥儿不愁结契不出去,但若是到二十都
不结契,到时可选的青年才俊就更少了。
他原本还想着这段时间慢慢磨的,眼看陛下的态度有些松动,谁知余茂林回京,
竟然带着新夫郎回来的,谁料到,他回乡一次就闷不吭声将自己的亲事解决了。
明贵妃狠掐手指,真是一点风声都不漏,在京里完全没觉察到。
他的眼神暗了暗。
夏侯珏仍在哭诉,“姆妃,那我怎么办?”他不甘心!
“你还想和他结契?”
明贵妃下意识皱眉,在他看来,已经结过契的爷儿,再怎么优秀,都是配不上他
家哥儿的。
“我噎不下这口气,姆妃,你一定要帮我,我就要他当我的驸马!”夏侯珏抓着
明贵妃的手激动至极,一张脸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