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确是过于保护本皇子了。”夏侯宣玳笑道。
两人就着边塞的话题说了一顿,没多久夏侯宣玳就突然惋惜道:“说来本皇子差点就要喊你一声小叔夫了,可惜小叔福浅,不然,他或许就能当上元帅夫人了。”
骤然提起那人,李宏英脸颊上的肌肉滚动了下,声音顿时有些冷,“逝者已矣,大皇子还请莫要再提起,免得逝者无法安息。”
夏侯宣玳没想到李宏英这么反应,愣了一瞬,接着歉意道:“本皇子一时口无遮拦,还请将军见谅。”
李宏英表示无妨,接着拱手告辞:“下官快到侯府,大皇子请自便。”接着,李宏英就快步离开。
夏侯宣玳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李宏英竟是连提都不愿提起,这是不是也说明,他的心里其实还放不下?
不管怎么样,对他们来说,这是抓住了李宏英的一条软肋了啊!
大皇子的心情很好。
不过接下来几天,李宏英依然没有让人提虎符的事,好像大皇子那天的话对李宏英不起半点作用。
今年朝廷放休比往年早几天,腊月二十就封笔,不再上朝,六部也开始放假。
国子监亦在几天前就放假,这段时间叶家几个孩子在侯府要玩疯了。
自径哥儿他们去见李叔后,他们很快就熟悉起来了。
当年李宏英离开时,双胞胎还很小,已经不记得这位叔叔了,不过这不影响他们跟着李宏英到处转。
侯府比叶家大得多了,而且有很大的练武场。
孩子们去了几次侯府,简直把侯府当成第二个家,玩得乐不思蜀。
他们的哥么是李玙,就凭这个,足以让他们在侯府宠得横着走。
不过孩子们还是很有分寸,很少有麻烦侯府人的地方。
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叶君书带着一家人去侯府住了两天,就和李玙先回叶府了,双胞胎留在了侯府。
这段时间的年节往来更加频繁,各家的年礼都要备好。
今年叶君书的身份不同往年,他已经是五品官员,且还是李家三公子的夫君,来往送年礼的人身份更加复杂,就连皇亲国戚还有那些大世家都给他送了年礼。
这里头复杂得很,有些是和李家关系较好,来往密切的,这部分人的年礼需厚上几分,有些身份够高,但是属墙头草哪边都不沾哪边都保持淡淡来往的中立派。
还有和叶君书来往比较亲密的部门同僚,点头之交的官员等等,不同身份不同立场关系远近都区分不同的年礼。
所幸有个余麽麽在,不然路哥儿也扛不住,他处理不来这么复杂的人际关系,便跟着余麽麽身边学习。
叶君书只需要听了余麽麽的礼单,然后听他解释这么安排的原因,他听了觉得没问题了,就这么准备下去。
当然,他有异议的地方,只稍稍嘱咐一句即可,余麽麽自然会办好,比如他的至交好友余茂林,他的老师卓贤之,还有秦耀良一家等等,叶君书都是要厚上几分年礼的。
本来这事该李玙过目,但他刚提了下,李玙就幽幽看他一眼,叶君书瞬间懂了,好吧,阿玙不耐烦处理这些琐事,就由他来吧。
叶君书心里默想一会儿。
嗯,等路哥儿学会了还能处理个几年,待路哥儿结契有另外一个家了,还有勤哥儿和径哥儿,一个一个的接档,阿玙可以半点不沾手。
这段时间内他们应该会有一个小孩,嗯,还是要个小爷儿吧,等将来长大了结契夫郎,自然有儿夫郎去处理,若是个小哥儿的话……不,就算是个小哥儿,他也要留在家里招赘!
啊,突然想到他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要成为别人家的,就好暴躁!
要不路哥儿勤哥儿径哥儿也招赘吧,他还是养得起的。
李玙默默看叶君书表情丰富了好一会儿,才道:“舅舅他们需要备份年礼吗?”李玙倒是记得叶君书是有血缘比较近的亲戚,不过他们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叶君书半天不吭声,他对舅舅一家的感觉真是一言难尽,这些年是刻意淡了往来,如果不是李玙突然问起,他都忘了这一门亲戚了。
叶君书还担心自己如果说算了,阿玙会觉得他淡漠,当官了就看不起穷酸亲戚了。
但是他实在不想和舅家恢复联系。
叶君书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情味还是很浓,基本上隔几代远的亲戚,只要能沾上边,都能保持联系时不时往来,即使会有点龌龊,只要不是彻底得罪死了,明面上还得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