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司恩看着他,拧起了俊挺的眉峰。
说起来,白书在韩司恩面前一向是非常识趣懂进退的,在京城时每次他看似和韩司恩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但他总能在韩司恩心烦之前,自己就蹦跶出去了。
这也是韩司恩能容白书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悠的原因,在他眼中,白书是个表面单纯但内心十分透彻的人。
而现在,这样一个通透的人,竟然和自己拧巴起来了。韩司恩心里起了一丝火气,他想,白书脑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还没有为此发脾气,他倒好,火气比自己还大。
韩司恩深吸了口气,语气稍淡,道:“你去休息一会儿吧。”他本来想说让白书回军营的,但想到自己刚把人要来,就送回去了,在有心人眼里怕会有其他想法,于是韩司恩便把这念头直接摁灭了。
白书听韩司恩这么说,心底更闷了,他点了点头,小声说:“好。”
韩司恩看着白书垂头丧气离开的背影,眉头突然皱的更深了,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白书这状态明显的不对劲。
至于真相到底如何,韩司恩不想细想,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应该离白书远一点了。如果白书今日的状态早一天流露出来,哪怕白文瀚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哀求,韩司恩都不会让白书留下了的。
突然发现的东西让韩司恩非常的烦躁,甚至可以说是在心底十分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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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书说是去休息了,但他在离开韩司恩的视线后,直接用自己的优势,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军营去找白文瀚去了。
他去的时候避开了其他人,当时白文瀚正在忙,白文瀚名义上和一些千夫长暂时接管了周然应当负责的军务,但大部分军务都是他处理的。
幸而他曾当过将军,也了解这些繁琐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处理的倒也顺利。
白文瀚看到白书不高兴的样子,还以为他在韩司恩那里受了什么委屈,他放下手中的笔,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
白书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白文瀚知道白书不想说的,那肯定不会说,他也没有多问,又拿起笔开始办公。
白书蹲在白文瀚的营帐中,从太阳高高的,蹲到太阳下山。中途跟着白文瀚随意吃了些东西,便在天黑之后,睡下了。
等白文瀚彻底睡着后,白书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悄悄溜了出去。
不多时,军营中突然传来了喧嚣的叫喊声,屋外顿时灯火辉明。白文瀚在第一道声音响起时,便坐起了身。
他随意披上衣衫,走了出去,柳虎城和其他将领也已经到了。只见军营最中央,有几个人脸被套着麻袋绑在木桩上,身上只剩下了一条底裤。
一旁人的把麻袋从这些人脸上取下来,看到了他们脸上左右各画了一只乌龟。有人憋不住,冒着被那些人吃了的眼神,还是笑出了声。
白文瀚一看这场景,心里就想到了白书,能在这大周军营这般行事不被发现的,只有白书。白文瀚有些生气,这些人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白书这么做实在是太胡闹了。
在那群人被解救下来后,柳虎城让人戒严军营,加强巡逻,然后把几人带走了。
白文瀚面无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而他的营帐中,白书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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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书从军营回到韩司恩房内已经是半夜十分了,韩司恩房内的灯还在亮着。白书习惯性的从窗户上跳进去,心情很好。
他在找到那些人之后,狠狠的发泄了一番,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心底的郁闷也消失了。
只是到了韩司恩的房间,他心里又郁闷了。韩司恩躺在床上闭着眼,面具随意的仍在床边的小桌子上,但是房内的屏风已经没有了,为他准备的软塌也没有了。
白书轻声走到床边,执拗的站在那里看着韩司恩清隽的眉眼。韩司恩呼吸均匀,像是陷入了熟睡中。
许久后,白书歪了歪头,他看了看韩司恩的床,觉得够大也够软,再睡一个自己完全绰绰有余。这次,白书的行动比想象还快。
他坐在床边开始脱衣衫时,脑袋里的想法才落下,而熟睡的韩司恩猛然睁开了眼睛。
韩司恩坐起身,锦被从身上滑落,他揉了揉头,看向正在往地上扔衣服的白书忍耐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前面院子里已经为你收拾好了房间,以后你就住在那里。”
白书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泛起朦胧的睡意和泪光,他含糊的说道:“你这里巡逻的护卫不行,今晚我和你凑合一夜,明天我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