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快穿]_作者:谢亦(515)

  一声熟悉的粗狂声让失魂落魄的许非回过神来,转头只见刘甲大步朝自己走来。

  许非冰封的心脏总算得到一丝救赎,问他:“你怎么在这儿?”说话时,他脸上带出了不自觉的微笑。

  刘甲紧张地上下看了他一眼,见他完好无损,才大松一口气道:“我怎么能不来,你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许非没注意时间,这才发现距离从卯时正开始的早朝已经过去六个时辰,日向都已经西斜了。

  刘甲还在说:“我在这里站了有两个时辰了,半个时辰前才见有人出来。一个个脸色难看的像是死了爹……好啦,别瞪眼,我不说他们还不成吗?倒是你,怎么比他们慢了这么多?我可听说你那个老色鬼的父亲也被扣住了,不会连累到你吧?”

  “要是连累了,你能怎么样?”

  许非看他沉着一张脸如临大敌的模样,颇感好笑。

  刘甲面色更沉重,握住他的手压低声音说:“要是真到了那一步,我当然带你走了。这破官位咱们不要也罢,入了江湖,那就是老子的地盘,就算皇帝老儿也休想把你抓回来。”

  他在外面担惊受怕所承受的心理压力不比许非少,不知有多少次想冲进宫里把他抢出来了。

  “浑说什么呢,你这张臭嘴改不了了是吧?”许非骂了一声,随即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回去吧。”

  刘甲说:“回去你还不知道那个小爹要怎么和你哭呢,要我看,现在他们也该得到消息了,肯定乱成一锅粥。”

  他想到就糟心。

  许非笑了下,“那我们就不去那了,回我自己府上。”

  “啊?”这说法刘甲还是第一次听说。

  许非说:“好歹我也是朝廷二品大员,有自己的府邸有什么奇怪的?我回京前陛下还特赐了一座府邸,比许国公府小点,但是自在。”

  刘甲哼了一声。

  许非似笑非笑地说:“我身为臣子,食君之禄,府里这住的穿的用的,就是一根针一粒米,都是陛下所赐。幸得皇恩浩荡,我等自当感激在心,切莫靡费才好。”

  刘甲的脸色黑透了——再没有软饭吃到情敌身上,更让人觉得憋屈的了。

  许非笑出声来,不逗他了,只管招呼他走。

  不过他没吃午饭,又跪了好几个时辰,现在回过劲来腿都有些软。

  刘甲二话不说把他背起来。许非大惊,左右一看,官道上几个行色匆匆的同僚正满脸愁色地商量着事,应该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但他还是恼羞地挣扎起来:“快放我下来,这成何体统!”

  刘甲说:“我背我夫君,怎么就没体统了?有本事他们也去娶一个像我这样体壮如牛力大无穷的夫郎回家去。”

  许非哭笑不得。

  一路在许非的坚持下,刘甲背着他避开人群飞檐走壁,待回到御赐的府邸,刘甲没放下他,许非也不提。

  趴在他肩上安静了好一会儿,许非突然低声说:“没想到陛下竟然会为了……做到如此地步。人说无情之人最易情深,原来不假。”

  刘甲听得一知半解,再要追问,许非却不再说了。

  五天之后,三司将拟定的定罪书呈上中书。

  皇帝看过之后,当朝感怀了几句这些士族先祖曾对王朝社稷的贡献,三司闻弦歌而知雅意,酌情减轻了罪责,最终御笔亲批定案:

  博阳侯府罪无可恕,念其祖辈阴德,功在社稷,赦免九族株连之罪。兹褫夺一品侯位,罢黜三族官身,三代之内不得出仕。

  主犯王寅虎及其三子、一侄身负多条命案,祸害百姓,罪无可恕,拟定秋决。

  其余涉案人等皆按律判处流刑,流放宁州。

  许金水等人按照所犯罪名的轻重,予以流放、革职、降职等处罚。

  圣旨下后,朝臣们既惊讶于皇帝从轻发落,又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这一记杀鸡儆猴的效果却意外地好,自博阳侯府之后,士族们一面惧怕一面感念皇恩,自此修身养性不敢步他们的后尘,换来朝局几十年的太平,也算为辰武盛世做了一份大贡献。

  皇帝恩宽,然而也有人不知感恩。

  废后王氏在府中胡言乱语,叱骂皇帝不仁残暴。

  遭遇家人阻止后,废后非但不知收敛反而怨恨家人拖累他失去后位,竟然在流放之罪执行的前一夜,放火烧了博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