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梁心一紧,然而梦中的他对此毫无所觉,支愣起脑袋欢呼地扑向他。
男人抱住它,苟梁好奇地吃了一口他身上的黑暗之力,嫌弃地吐舌:“没有味道,不好吃。”
男人摸了摸他的头,含笑说:“不喜欢便不吃吧。”
苟梁拱了拱他的肩膀,见他的法则炮暗淡,身上的香味比以前淡了一点,这才惊道:“你怎么了?……疼?”
他举起肉爪摸男人的脸,着急地嗷呜叫。
男人握住他的爪子,轻易就把他整只抱了起来,送回洞穴内。
安坐片刻,他身上的黑气就散了,法则袍也恢复如初。
男人摸了摸他的头,忽然说:“小坑儿,我需离开这里,待到处理好事情再回来接你。”
“……多久?”
苟梁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有些惶恐地看着他。
男人顿了顿,道:“少则百年,长则千年,够你睡一觉的,等我回来唤你醒来。”
苟梁爪子刨地,呐呐说:“你,不会再丢掉我,对不对?”
男人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苟梁于是目送他离开,哪怕那只是一瞬的事情,男人离去的背影却在他眼里无限拖长,慢慢变得模糊。
“呜呜……”
男人回过头,只看到他眼里大滴大滴的眼泪砸下来。男人静静看了他很久,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声,对他张开了双手,“小坑儿,过来。”
“嗷呜!”
苟梁飞扑向他,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段短短的距离他怎么都到达不了,他用尽全力地扑,扑——
“嘶!”
从榻子上摔下来的苟梁一手打在烧着的炉子上,疼得叫了一声。
正随同戍阳侯爷、魏老丞相踏出青龙门的韩战眉间一皱,拔步朝马车飞掠而去。
第230章 榴莲味的战神攻(15)
推开车门, 急声问道:“小坑儿……”
苟梁扑在了他身上,韩战冷不防向后一仰, 脚点车板向后飞了一段落在地上才稳住了身形。
“怎么了?”
他柔声问。
苟梁紧紧抱着他, 脸颊贴着他的脖子, 摇了摇头。濡湿的触感让韩战抬手去摸他的脸,果然……是泪水。
他亲了亲苟梁的头发, 轻声问他:“怎么哭了?”
苟梁擦了擦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也和梦里一样, 泪流满面。
“我……梦见你把我丢掉了。”
苟梁深知他梦见的肯定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天斩釜山暖池里的刻着特殊法则的泪蛋就是铁证。他仰头看给他擦眼泪的韩战,哼声道:“你老实交代,以前是不是把我丢掉过——”
“咳咳!”
追上来的魏老丞相重重地咳了一声,见这两孩子总算想起他们的存在, 横鼻子竖眼地刮了苟梁一眼, 压低声音骂道:“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还不快松开!”
苟梁这才注意到被他惊天一扑而在原地定住的文武百官, 此时正在窃窃私语, 他都听见好几声摇头叹气的有辱斯文了。
苟梁可不在乎这些人, 不过见魏老头一脸羞愤像是被人抓住尾巴的猫似的模样,也只好先退开一步。
戍阳侯爷也咳了一声,说:“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他已经看到有几个相熟的军将同僚朝这边走过来了, 实在不想和他们解释自己儿子和魏家小子亲亲我我的事情,催他们赶紧走。
韩战点了点头,口哨召唤了自己的马匹, 把苟梁抱上马背,又从魏家的车厢里取来披风,对魏老和父亲示意:“我们先行一步。”
他翻身上马,用披风把苟梁裹住,催马离开。
“欸,韩老兄走那么快做甚,我们也很久没见了,约到你府上讨碗酒喝,你不会不答应吧?”
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戍阳侯爷已经被几个粗嗓门的将官拦住了去路。
也有文臣拐弯抹角地和魏老丞相打听,魏老老奸巨猾,捂嘴咳了几声,一副支撑不住的模样,这些人也就识趣地恭送他老人家回去休息了。
苟梁和韩战一路出了皇城,在护城河堤旁的柳树下停了下来。
苟梁高坐在马上并不打算下去,看着牵住缰绳的韩战,等着他交代。
韩战想了想,说:“你到我身边一千多年之后,我处理好那些后患,便把你送到时空管理局。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