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啸北单手背负在身后,也懒得跟他客套,只想拿了人走人。
“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北郡王,姑且不论江育隼是不是无故打人,你单凭一方证词就定了江育隼的罪,未免太草率了一点,就算是江育隼打人好了,年轻人血气方刚,一时的嘴角动动手也无可厚非,稍加惩戒就是了,何必劳烦北郡王亲自上门抓人?”
虽然恨不得直接将江育隼踹出去,但为了江家的颜面,江庆山不得不强忍着不爽应付严啸北,今日若真让他从江家把带走了,这种事恐怕就要没完没了了,于他江家在南疆的地位也大大的不利。
“江家主莫不是想包庇?本王并没有直接定谁的罪,虽然一切的人证物证都指明是江育隼打人,本王可从始至终都没说就这样定他的罪了,这不是正要拿他回去审问?有原告告状,本王难道还不该拿人?至于是稍加惩戒还是严惩不贷,那都要等本王问案之后才能定夺!”
严啸北的状元也不是靠走后门儿得来的,面对着江庆山的存心包庇,严啸北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反而越加的咄咄逼人。
“拿人就拿人,郡王大可以派两个衙役前来就可,至于搞得在我江家又打又杀的?”
见他荤素不吃,江庆山目光一沉,又换了个理由,可严啸北却是冷冷的一笑:“本王都亲自来了,江家主到现在也拒不交人,若只派两个衙役来,江家主确定会让他们带人回去?”亏他好意思说,他都不好意思听,这江家未免太横了,迟迟不愿交人,当真以为别人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今天这人不管他交不交,他都必须要带回去。
“话可不是这样说,难道北郡王打杀了我江家的人,本家主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江庆山也不是吓大的,不会让他随便唬两句就乖乖交人了。
“阻挠官府办案者,一律视为同罪,甚至更加一等,江家的狗不听话,本王免费帮江家主教训一下而已,何来的打杀之说?”
几个看门狗还不配让他背负肆意打杀别人家奴的罪名,严啸北也不是省油的灯。
“北郡王当真是伶牙俐齿!”
江庆山藏在衣袖下的手再一次紧握,瞪着他的双眼就跟活生生要吃人一样,他当真是小瞧了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娃娃,抛开他的年纪不谈,他哪里看起来想十三岁了?当今圣上也只有十四岁,难道严氏皇族的人真那么厉害,全都是这样的人才?
思及此,江庆山心里无疑更加沉重,他们没想过造反,不过是想南疆自治而已,原本以为唾手可得,却不想,一代皇权的交替,却让他们自治的梦想越来越遥远,难道真的只能跟朝廷撕破脸?
“爹,事已至此,咱们还是交人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此事咱们毕竟不占理,要真是闹大了,严啸北给我们扣上一顶造反的帽子,晟亲王再迅速集结军队,咱们江家恐怕就在劫难逃了。”
眼见情况越发的复杂,江育林评估再三后上前靠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严啸北既然敢带人前来,显然是早有准备,晟亲王夫夫怕是已经在集结部队等待了,一旦撕破脸,毫无准备的江家一个都逃不掉,哪怕他们向部族救助,怕是等不到部族的人前来,江家镇就被夷为平地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不管他们想做什么,这口气都必须先咽下去。
“你。”
江庆山怎么可能甘心?可在儿子深邃凝重的注视下,他又说不下去了,儿子的顾虑不无道理,不论怎样,此时此刻肯定是不适合撕破脸的。
“来人,把江育隼带上来”
思量再三,江庆山不得不咬牙后退一步,两个私兵沉默的退下去,不消一会儿就将正在隔壁等待的江育隼带了进来,看到官府的人,江育隼吓破了胆,连滚带爬的冲向江庆山:“家主救我,不能让他们把我带走啊,昨夜我是真喝醉了,根本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不了我赔钱,赔钱好不好?家主”
“碰!”
没等他说完,江庆山忍无可忍的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该死的混账东西,要不是,江家岂会让人欺到这种地步?
“北郡王,他就是江育隼。”
怕父亲盛怒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江育林上前一步指了指躺在地上哀嚎的江育隼,严啸北深深的看他一眼,沉默的丢给严司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的扬扬手:“绑了带走!”
“是”
两个士兵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江育隼五花大绑,还不忘塞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