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骆清尘特意走到床边,把那个装着朱砂、雄黄那些的香囊挂在腰上。
这时也才注意到,几上那个细细长长的竹筒,里面插了一朵黄色的小花。
骆清尘又跑到正屋里看了一眼,果然,桌子上的大竹筒里,也插了满满的一束。
家里就他们两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萧云恒做的,而且自从春季院子里那些花开始盛放的时候,骆清尘剪来插了一次,萧云恒觉得摆屋子好看,后面便都是他在弄了,而且配色跟插瓶的水平越来越高,插出来的花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也好在院子里的那些花草争气,大概五六天换一次花,居然都供应得上。
骆清尘只看了一眼,便又去了伙房,灶上的那锅水已经被萧云恒烧开了。
萧云恒见骆清尘洗完澡出来,头发也不擦干,就这样滴着水,便道:“你来看着火吧,顺便把头发烘干,我先去把鸭子杀了。”
反正萧云恒也不是那种不敢杀鸡杀鸭的哥儿,家里这些事情也都是两人谁有空谁做,既然他说了,骆清尘便让他去做,自己坐在灶边烘头发,不然这样头发湿哒哒的去干活,反不方便。
萧云恒也没急着出去,而是先用大碗装了一些水,又用勺子舀了一小勺盐倒进去。
弄好之后,才问骆清尘道:“用不用再加些酸水?”
如果不加酸水的话,就是直接红烧或者煮来吃,加了酸水,是为了防止鸭血凝固,就是要做血鸭的。
春生婶子送来的那只鸭子,骆清尘之前看过,是今年开春才养的,到现在也才刚能吃,不说味道如何,拔毛的时候肯定是不容易的,必定会有一些小的毛刺是很难掉的,如果做红烧或者其他的,吃的时候,看起来必定觉得恶心,但是做血鸭的话,就会被黑色的鸭血给盖住了,不影响食欲。
于是骆清尘道:“放一些吧。”
萧云恒闻言,便又打开酸菜坛子,舀了点酸水加进去。
之后萧云恒便去处理鸭子,骆清尘在伙房里烧水,顺便烘头发,那边除了烫毛之外,等会儿洗鸭肠鸭肾那些,还需要不少的热水,一锅肯定是不够用的。
不过既然烧够了开水,骆清尘便直接煮了两碗豆皮子做早餐,家里没有其他什么配菜,就只各自煎了个鸡蛋,以及烫了几根青菜加进去。
早餐就这么随便的煮了点,等到吃的时候,萧云恒才吃了半碗,便一副吃不下了的模样。
骆清尘便问道:“今天早上煮的不合胃口吗?”
萧云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早饭不合胃口,只是我起来看到梁上挂着粽子,便没忍住吃了一个。”
早上才吃了糯米粽子,现在要是还能吃得下,才是奇怪。
于是在确认萧云恒已经不再吃了的时候,骆清尘把他碗里剩下的全都到自己碗里,一起吃了。
仔鸭的毛确实难去,两人吃完早饭后,便开始弄,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稍稍满意。
尽管今天是端午节,骆清尘也没做太多的菜,就用鸭子炒了个血鸭,还有一个昨天就想好了的擂辣椒茄子,再加一个白菜就差不多可以了。
毕竟现在已经有些热了,做好的吃食也不能留到明天,不然铁定会坏。
不过这些也够两人吃的了。
果然如骆清尘所预料的那样,今天做的擂辣椒茄子萧云恒很喜欢,一钵擂烂了的茄子辣椒混合物,差不多是他一个人吃完了的。
也是在端午节过后,林叔那边终于传来消息,说找到一家卖牛的,大小还有价格都很合适,让他们这几天有时间了,赶紧去镇上看看,把牛买下来。
第六十章
林叔那边来消息的第二天早上, 夫夫两人就带够了银两去镇上,打算把牛买回来。
两人去得早,到酒楼的时候,正是酒楼里生意好的时候, 林叔根本就走不开, 便叫了一个机灵的小厮过来,让他带骆清尘他们去找镇上撮合买卖的牙人。
小厮带着两人从后门出去, 又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街道,然后拐进了一条窄小的巷子里。
巷子虽然偏僻, 但是并不冷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是骆清尘之前没来过的地方, 虽然跟林叔酒楼所在的那条街对比,巷子要破旧杂乱得多了,但生活气息却更浓郁。
小厮领着两人在一扇还算体面的门前停住, 然后抬手敲了敲门喊道;“有人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