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二爷见他完全没动静,不由伸手拍了一下地板,大声叫道:“大哥,大哥,我是老二呀!”
乌少堡主的目光终于转动了一下,转头着头颅看向他,他的眼中渐渐升起光彩,他连滚带爬的拽着铁锁过来,目光炯炯的看着乌二爷,“老二?”
乌四爷见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忍不住眼眶一红,攥着拳头吼道:“大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有人故意折磨你吗,告诉弟弟,弟弟帮你去教训他。”
乌少堡主眼中升起刻骨的恨意,咬牙切齿的道:“教训?不,我要你灭了他全家,再把他抓来折磨至死,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那人是谁?”乌二爷蹙眉问道:“可与大哥你被朝廷抓住有关?”
“赵宥!”乌少堡主一字一顿的道:“他现在是广宁卫的捕头,我都打听过了,他家中有父母妻儿,他与我有血仇大恨,你们即刻派人去广宁卫把他父母妻儿抓来,我被刑部提审,甚至那些人胆敢来京告我应该都与他有关。还有广宁卫城外的平安客栈,是一家姓关的人所开,你们把他们也抓来,要不是他们给我们下药,赵宥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把我们抓到?”
乌少堡主也不是酒囊饭袋,那半个月于他来说是地狱,他是被折磨得不轻,可他却不会束手就毙,因此从那十二个重囚犯那里打听到了赵宥的情况。
不仅如此,他还利用自己的身体优势从他们那里打听到了不少广宁卫县衙的情况,虽然屈辱,但却有用。
他甚至已经打动了一个死囚犯,再过些日子他就有把握让对方帮他和狱卒沟通帮他把信送出去。
乌少堡主如此能干,他却一点儿也不高兴。此时提起甚至满心都是屈辱,也因此眼睛都红透了。
乌二爷和乌四爷看到他的眼睛微微一惊,不由问道:“大哥,那赵宥跟你有什么仇?还是跟我们乌家堡有仇?”
乌少堡主沉默了一瞬,“乌十六说他弟弟死在堡内,他们赵家去府城那里告过状,不过被堡里解决了。”
乌二爷和乌四爷沉默,想到乌少堡主那嗜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算是在报仇了,不过立场不一样,对方的家还是要灭的。
乌二爷和乌四爷将食篮交给乌少堡主,低声道:“大哥,里面是些饭食,这些是银子,你先拿着,想要什么就跟衙役们买,我们会常来看你的,等我们找到了门路就先把你赎出去,对了,我们还得去见见乌八他们。”
乌少堡主点点头,接过东西,目光阴沉的道:“找一找那些原告,看看他们手上都有什么证据,能私下解决就私下解决,不能就尽早做准备吧。”
“我知道了大哥。”乌二爷起身,拽了乌四爷离开。
乌少堡主被关在重囚房这边,碰上刑部空着牢房,所以可以住单人间。
乌八几个却是被关在另一处,他们是以袭击官差和帮凶被关进来的,罪名教轻,这边关了不少人。所以他们九个依然是住在一个牢房里。
乌二爷依然给他们带来了一些银子,到底是世仆,乌家堡对他们还是很不错的。当然,他们也得付出代价,平日只要忠心就好,关键时候却是需要付出生命的。
乌二爷把银子交给他们,将他们离开京城到被抓的事都细细地问过一遍,知道这其中还有雪山独煞的事情时不由蹙眉。
乌八就轻声道:“二爷,我们怀疑赵宥正是与雪山独煞合作坑了我们,由雪山独煞把我们引到广宁卫,赵宥好下手。江湖事江湖了,雪山独煞却跟朝廷合作,此事若传出江湖……”
乌二爷蹙眉问,“你有证据吗?”
“没有,但只是说杀伤力就足够了。”
乌二爷微微点头,“我会叫人去做的,我和四弟只带了十个人来,人手不足,我会试着先把你们赎出去。也好试探一下刑部的态度,要是不行,你们做好准备吧。”
乌八心一沉,和兄弟们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难受。堡里这是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实际上情况比乌二爷预想的还要糟糕,他顺道拐到刑部打听了一下那些原告的情况,这才知道他们住在京兆府的驿站之中,甚至还有官差常驻驿站保护。
而那些人也乖觉,轻易不出门,别说乌家堡的人,就是普通人想要见他们都难。
当然,他们想要打听对方手里有的证据也没着落,毕竟是第一次进京,他们不会头次见面便拿出大批财物,只是拿些钱去试了一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