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堂扫了秦信芳一眼,见他面无异色便知顾景云没有勉强,心中感叹了一句朝中有人好办事后便爽快的点头了。
正好,这段时间带孩子累死他了,他要睡上三天不解释,所以挥一挥手道:“不去汝宁,留在京城就好,你们小两口自己跑去吧。”
黎宝璐就兴高采烈的亲自带师父去客房休息,“您就在这儿住下,左右两边都是新买下来的院子,还没怎么休整过,西边这个院子比较大给您住,到时候给您在中间平一块草地,再挖个池子,旁边放座假山,再多栽些树,您手痒了就练功,累了就喂鱼赏花,要家里呆烦了就去京郊打猎。”
白一堂砸吧砸吧嘴,“这是神仙日子呀。”
黎宝璐亲昵的抱着他的手道:“我是您唯一的徒弟,我得给您养老呀。”
白一堂斜了她一眼,“我很老吗?”
黎宝璐立即摇头,“师父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正当壮年,可我还是您徒弟,我还是得给您养老,而且您不是不想闯江湖了吗?那不如留下跟我们过些平淡快乐的日子。”
白一堂微微点头,他的确不想闯江湖了,不然也不会甘心窝在琼州那么多年。
“行,听你的。”白一堂左顾右盼,“不过你们家人这么多,这三个院子能住得下吗?”
“舅舅和舅母是肯定要搬回秦府的,我们一家就四口人,一人一个院子都够的。”
白一堂闻言满意了,背着手去看他暂住的客房。
等黎宝璐把她师父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回到正房,顾景云已经洗漱好披着一头湿漉漉的衣服在看书了。
黎宝璐捏了块干毛巾去给他绞头发,“你怎么不自己擦干来?”
“手酸。”
“舅舅打发我们去汝宁是要避着你吗?”
“是啊,”顾景云愉悦的道:“顾家毕竟是我的父族,我要是在的话舅舅他们总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舆论对我也不好,不如避开让他们尽力施为。”
黎宝璐好奇,“婆婆性子这么软,她会不会被顾家欺负?”
顾景云好奇的抬眼看了妻子一眼,“我娘性子软?嗯,是挺软的,”顾景云意味深长的笑道:“所以舅舅才把事交给她,她毕竟是这件事上最大的受害者,总要她亲自出手才行。”
她娘性子软?
她娘不过是爱哭,性格温柔一些罢了,但她外柔内刚,心如钢铁,真要论性子软,只怕是他身后这个吧?
“你收拾东西吧,我们就带二林上路就行,其余人等留下来伺候舅舅他们。”
“这时候请假容易吗?”
“容易,”顾景云嘴角微挑道:“翰林院无事可做,太子那个打个招呼就行。”
黎宝璐心里却跟爪子似的,她其实挺想留在京城看婆婆手撕顾家的,但舅舅顾虑的也对,身为人子,顾景云留在这里只怕会被舆论推上风口浪尖。
顾景云要请假实在简单,请假条一打上去,他的上司便批复同意了,听说他是回汝宁老家,还特好心的帮他将假期延伸到了年后,足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想怎么玩便怎么玩。
太子更是爽快,一脸高兴的把老师送到宫外,一回身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作为新上任的太子,他表示短期内不想上学啊。
老师请假回家,他很想放鞭炮庆祝怎么办?
身为前太孙伴读,现太子伴读的彭育太了解太子不过了,眼一瞄便明白了,凑上前低声道:“听说翰林院给顾侍讲放了三个多月的假,年后再来上班。”
太子身心更加舒泰,长松一口气道:“回头到库房里给先生和师娘挑些好东西,既然是回老家,一些礼物总也免不了的。”
彭育不太高兴,但还是应下了。
他不喜欢顾景云,但顾景云现在身份和辈分都比他高。
他是太子的老师,作为伴读,顾景云同样是他老师。
彭育摸了摸还在泛肿的手心,最近他可没少挨打。
顾景云的假条才批复下来,秦文茵便对他道:“明天你就启程吧。”
急不可耐的把儿子扫地出门,转身就亲自写了一张帖子交给二林,“递到忠勇侯府,就说明日我和大夫人亲自上门拜访顾老夫人。”
这话杀气腾腾啊,二林接了帖子恭敬的退下。
顾景云也老老实实地回家帮黎宝璐准备上路要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