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中了魏琅的计策,魏琅站起来,走到田筝身边来,身材虽然比她矮,但装出的气势惊人,逼迫得她不得不往后退。
魏琅蹙眉道:“你做了啥亏心事?”
田筝老脸一红,强辩道:“你想多了,我是做坏事的人吗?”
正当田筝还想反驳时,魏琅捉住了她的手,一把就扯过了田丽那条帕子,他也没问,直接就打开了。
明媚的阳光照耀下,那朵绽放的荷花显得愈加娇艳,引得蜻蜓义无反顾的停驻在花枝上,好一片蕴藏深远的手帕。
魏琅心一颤,赶紧把手帕收起来,只以为田筝想送他手帕,抹不开面子,这才显得鬼祟。嘴角不经意的翘起来。
这段时间,他深深的反思过,田筝基础差,难免学的慢,他不该再对她这样严厉,以免打击对方的信心。
且自从那一天偶尔得出夫为妻纲的结论后,魏琅暗暗对比了下自己爹娘,发现确实如此,娘亲从未反对过爹爹,且一旦爹爹说要吃什么,娘当即就着手准备。可不就是夫为妻纲嘛!
田筝若是能听到魏琅的心声,一定会苦笑着叫屈,魏小郎你太肤浅了,琢磨了这么久夫为妻纲就琢磨出这点子简单东西嘛?嘛?可惜,她听不到
魏琅后来想想,当时的决定很草率,一度很想后悔。可人就是这样,一旦认定这是自己的东西,自己的人,虽起初瞧着厌烦,但厌烦着厌烦着就习惯了。
比后世那句经典的洗洗更健康还没节操。
于是魏琅很坦然的收下了手帕,并道:“你饿没?我桌上的栗子糕你要吃吗?”
田筝瞄了一眼案几,色泽金黄的几块栗子糕,看起来松软细腻,香甜可口。好几天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了,田筝掩掩口水,不能掉节操,反正以后有钱了,也能吃上。
于是,田筝道:“小郎哥,那……那条帕子你能帮我交给文杰哥吗?”
终于把话说出口,田筝赶紧擦了擦额头的汗。
一时间,田筝突然觉得周围气压降低了,抬起头一看,果然瞧见魏小郎黑着脸,圆润的脸上竟然绷出了青筋。
这孩子气坏了!田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魏琅扯出手帕,一把摔在田筝身上,冷酷道:“都说了我哥哥不会喜欢你的!”
田筝蹲□子捡起掉在地上的手帕,仔细抖掉泥沙,幸好没弄脏,听闻魏小郎又误会了,很是无奈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文杰哥啊?我还喜欢你呢。”
“你……”魏琅抖着手指,实在说不出话来。一女伺二夫的事,她居然也敢想!
算了!田筝想,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就自己把帕子交给魏文杰,然后表明白,随魏文杰怎么想呢。
于是,田筝也不理会魏小郎了,直接转过身,往魏文杰的书房去。
魏家的院子大,因此显得静悄悄的,穿过正屋,来到书房时,见门是虚掩着,田筝偷偷瞄了一眼,见里面有人影,就伸手敲敲门。
里面的魏文杰听到敲门声,道:“进来罢。”
田筝开门进去,魏文杰见是她,眼里有些疑惑,问道:“筝筝,你有什么事吗?小郎在院子里温书啊。”
田筝窘迫的道:“我是来找文杰哥哥。”
魏文杰笑道:“是有什么疑问小郎讲解不清楚吗?”
“不不不……”田筝赶紧摇头,这时节依然蚊虫多,因而房屋中点着一支熏香,闻着香味,田筝头脑反而清醒了,便无声的打量了一下魏文杰。
魏文杰自从中了秀才后,整个人愈发清隽,眉目中有一种从容的自信,这年纪的男孩身高如雨后的春笋,节节的攀升,只半年时间,他又长高了一截。
田筝从以前的书中,经常会看到很多书生信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难能可贵的是魏文杰没有那种书生的迂腐气,待人与魏秀才一般,很是诚恳。
她暗暗道,三堂姐还是很有品位的。
见对方疑惑的盯着她,田筝眼睛一闭,拿出了手帕递过去,最后还是睁开眼睛,果然见到魏文杰眼里的错愕。
田筝道:“我三姐姐田丽给你的。”
看也不看那手帕一眼,魏文杰摆正身形,严肃道:“君子不可私相授受,你且拿回去罢。”
虽然不出所料,田筝还是问道:“文杰哥哥,你记得我丽姐姐吗?是我家二伯的第二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