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本来觉得没什么,谁叫蒋妤比自己高一级呢?
云氏这一提,倒将徐康妃提不得的心火都撩了起来。
说得对。自己又有什么比不上蒋妤呢?徐康妃恻然,论跟着皇上的年份,自己比蒋妤还早,轮级别,她凭着那个死鬼皇后姑妈,比自己高一点儿而已,到底也不是隔得太远。
最关键是,自己给皇上好歹生了个公主,蒋妤呢?连个蛋都没下。
凭什么要被她压着?
云菀沁静静观察徐康妃神情的变化,再没说话,只见初夏进来,才起身:“热汤备好,请康妃移驾内室吧。”
徐康妃收回心绪,嗯了一声,朝里面走去。
云菀沁见她被宫女带了进去,朝窗棂外望去,窗子微敞,正对着瑶台阁的正门。
她站起身,吹灭室内所有蜡烛,让人灭了廊下灯,又让伺候的宫人全都各自回屋。
整个瑶台阁,坠入黑暗一片,只闻内室轻微的哗哗水响,估计徐康妃已除衫下水,透过薄纱窗格,隐约见着妇人丰盈的酮体映在窗纱上。
月渐移,大门传来脚步声和宫灯光线,她心中会意,皇上来了,再不迟疑,悄悄转身,朝后院耳房走去。
今夜便将主屋留给他人。
他一见不是自己,定会惊讶,不过她却也信徐康妃,这后宫的女人,难得得到与帝王亲近的机会,定会使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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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分,云菀沁得知人都走了,回到主屋,房间和床榻已经收拾好了。
一名小宫女走近,低声汇报昨夜的事:“昨夜皇上进来,见到是康妃娘娘,很是惊讶,奴婢照您的吩咐,说您甜酒喝多了微醺,见康妃在主屋洗浴,便去偏屋歇息,烂醉如泥,已是睡过去了,皇上脸色有点不好看,却也没说什么了,那康妃倒也是机灵,缠着皇上说话,皇上昨夜便留了下来……”
将皇上故意请来,却又将这千载难逢的侍寝机会让给徐康妃,也不知道这主子要干嘛。
“知道了。”云菀沁舒一口气,又瞥一眼床榻,“将褥子和被套全部都换了。”两人还不知道在自己床上怎么个翻云覆雨。
宫女嗯一声,抱了一堆离开。
日头升了起来,云菀沁用完早膳,一个宫婢来了瑶台阁,隔着帘子,请了个早安。
是徐康妃身边的贴身婢子,云菀沁心中有数,叫她免礼:“康妃娘娘昨夜洗浴过后,身子舒坦多了吧?”
那婢子低声笑道:“多谢云美人,我家娘娘高兴得很,特意叫奴婢来跟您道个谢,还叫奴婢带了几份厚礼。”自家娘娘有多久没亲近皇上都记不清楚了,最近皇上忙里忙外,好容易想找人侍寝,还被蒋惠妃用污浊手段抢了去,昨儿晚上回去,康妃一吐恶气,那股子高兴劲头,身边的下人都看得清楚。
“康妃娘娘太客气了,妾身也不知道昨天皇上会突然来,更没料到自己不胜酒力,竟没用地醉倒了,这才成全了康妃和皇上的一段佳缘。”
“不管怎样,总是借着云美人的吉地,康妃才满足了心愿,”婢子恭敬道,“这份恩情,康妃一定会记着的。”
云菀沁但笑不语,只看着婢子搁下礼物,出了瑶台阁。
初夏这阵子下来,也知道云菀沁是在做什么打算,分化蒋徐而已,透过窗棂望了一眼婢子的背影,开口:“如今康妃对惠妃虽生了芥蒂,拉近了与您的距离,可若说利用康妃打击惠妃,只怕还是不大可能。”
云菀沁抬头,看了看庭院的天:“小元宵咳嗽好些没?”季节一冷,气温说降就降,宫里最近病了不少人,尤其年纪小的几个孩子,抵抗力差些,都各自出现些风寒症状,小元宵前两日开始有两声咳,姚院判亲自看过,说是没事儿,开了些温和的驱风散,已是好多了。
“放心,”初夏道,“昨晚上就没咳了,今儿一醒,活蹦乱跳的,奶水喝了不少,这会儿又睡了,待会儿醒了,再叫乳娘抱过来给主子看看。要奴婢说,咱们小元宵身子底子扎实,比几岁的孩子还要厉害,孝儿比小元宵大好几个月,前儿发烧,到现在才退下,那定宜公主更是咳了大半个月还没好,哎,这天气也确实折腾人,大人不要紧,小孩儿得遭罪。”
定宜公主便是徐康妃的女儿。云菀沁眉一动:“早就听说定宜公主病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