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莫亦非点头称是,象爸爸那样,他并不赞同,他能理解爸爸那个情人的失落,她也有她的苦处,但是他更爱他受伤的妈妈,妈妈更加不容易,如果爸爸干脆逢场作戏,作完拉倒,妈妈也不至于如此痛苦了。
沈意意不想再谈沉重的东西,看着扶梯上满满的人流,笑吟吟地对莫亦非道:‘梁实秋曾经说,人是个奇怪的东西,周围人太多了要嫌闹,没人陪着又要嫌闷。我在国内时,就老觉得到处是乌央乌央的人,真是受不了,到了国外,有时周末出门,商场关门,餐厅也大部分关门,大街上统共就没几小人,又感觉寂寞无比。’
‘是啊,听说很多人移民以后,除非是去了大都会,否则泰半觉得实在闷极无聊,一年里倒有大半年还是要回国呆着、挤着、热闹着。’莫亦非也笑。
沈意意斜眼看他,‘哎,其实有你作伴,时间过得倒是快。梁实秋说理想的游伴,不能太脏,也不能有洁癖,不能如泥塑木雕不张嘴,也不能终日喋喋不休,不能油头滑脑,也不能呆头蠢脑,要有说有笑,有动有静,静时能一声不响陪你看行云听夜雨,动时如活鱼。大概人生的伴侣也是如此吧?
你其实就是一个好伴侣,可惜啊可惜。’
当你在选择伴侣时,并不仅仅是在选择一个人,同时还是在选择一个家庭,选择一种生活方式。
莫亦非无奈地看住沈意意,她笑眯眯地拍拍他,‘没关系,所谓铁打的帅哥流水的美女,只要你sheng体有够好,美女那是一把一把的抓。’
两人在小餐里吃过了午饭,这才施施然地继续乱逛,沈意意一向对知名景点没什么兴趣,就喜欢到当地人生活的地方转悠,两人又去了旺角、铜锣湾一带信步游走。
夜幕降临后,两人去了庙街。其中有一整排算命的店面,打出的旗号五花八门,有麻衣神相、塔罗牌、易经八卦……反正是古今中外,各路神仙齐上,各显神通,其中有一家生意超好,外面居然还排了一大队的人马等着算自己的命。
沈意意不由吃惊地笑,真的有人这么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后事啊?反正算来算去人人难免一死,她就不信还有可以不死的人。既然如此,还算什么算?算得好了,老盼着以后,忽略了当下,算得不好了,终日惴惴,就算有过好时光也给浪费了,不如什么都不知道为妙。
莫亦非感慨,‘人的命运其实掌握在自己手里。’
沈意意摇头不同意,‘人生就象打麻将,人人起手都有牌,那起手的牌就是你的命格,有人好有人坏。但是没关系,后面还可以再摸牌,后面摸的牌就是你的运,起手牌好以后的牌也未必好,起手牌差的也不必灰心,说不定后手可以摸到好牌来凑。
而且虽然你决定不了能拿到什么牌,但是你可以随时决定你要打出去的牌,你可以决定这把牌是要做小还是做大。
打麻将,虽然不是从头到尾完全由你决定,却又可以让你决定其中一部分,既有被动又有主动,多么美妙,简直是人生的翻版。’
莫亦非笑着点头称是:‘被你说得,好象不会打麻将都是一大损失似的。’
沈意意看到路边有一家大排挡有许多人排着长队等位,凑热闹的劣根性马上发作,于是派莫亦非先排上队,自己站在边上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看众人桌上都吃些什么,再返回来与莫亦亦嘀嘀咕咕商量点什么菜,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排队,还与前面的年轻情侣搭讪,最后决定两对一起搭伙点菜,可以点多些菜式。
莫亦非看着笑吟吟地与那个女生侃购物侃得不亦乐乎的沈意意,不禁想起梁实秋所说的理想人生伴侣,她这样的女人就是了吧?可惜不属于自己。
两人在外游荡了一整天,最后回酒店时,莫亦非心下万分不舍,也许今后,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和她单独相处了。
沈意意和莫亦非在香港渡过最后的风花雪月,殊不知美国还有一个映真姐姐也在做最后的努力。
自从上次酒巴事件后,映真姐姐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向洋面前,向洋以为就此可以耳根清静。
但是他不知道,象映真姐姐这样的女人最可取也最不可取的一点就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持之以恒。
映真姐姐一向是个有主见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男朋友,并且自以为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办法去得到他。她的思想正好处于小女生和熟女之间,属于准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