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意被她的话秒杀,痛苦也可以换取利益?那还能算是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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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痛苦也不得不承认陈微红说的有理。她不是生活在真空中,有那么多现实的事情有待处理。
比如说理财吧,就是最现实的事情,也是最让她伤脑筋的事情。她既不是那些刚工作的月光族,可以干脆不用考虑理财问题,也不是真正大款可以请专业理财师打理。她的收入还算不错,也略有积蓄,又不能看着那些钱光是存在银行里,多少还得理一理吧?以前和李维坚在一起,这些事情根本用不着她操心,如今要自力更生了,才发现万般皆难。
想炒股吧又不知该怎样炒法。很多股民是把股市当成一个大赌场,希望能在这上面捞一把,其实放眼看去,又有哪个赌徒能赢得过庄家?除非,懂得在适当的时候离开,可是人又往往有贪念,形势一片大好,明明还可以再赚时谁又舍得走?到得一路狂跌时,你又跑也跑不了,散户们十有九亏,股票真是做投机不行。想做投资吧她也不知道怎么做法,既没兴趣也没时间又没专业知识。
房价嘛又是一路高到令人心惊的地步,沈意意也不敢去炒,万一自己成了整条炒房链中的最后一个傻B怎么办?存银行嘛利息低还要收利息税,就算不收利息税,生出来那点小钱根本抵不过通涨指数,钱存银行只会越存越少。那怎么办?
有一次公司里大家在谈论各类理财方式利弊时,大学刚毕业参加工作才一年多的小女生刘小琴公布她本人理财方案:“我唯一的理财方式就是――花,反正花在我身上的钱才真正属于我,是我吃掉的喝掉的穿掉的玩掉的,我可一点儿不心疼。”
另一边的男业务员张建平反驳,“你是女生,你当然可以这么说,我还得娶老婆,难道我未来老婆会买好了房子车子等着迎我进门?”众人大笑,一人怪声怪气道,“如果真有这么好的事儿,说不定人家肚子里连孩子都有了,就等你进门连爸爸也一并做了。”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只有一个业务员小黄还是一脸黑线,闷声不响,沈意意奇怪,“你怎么啦?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刘小琴哈哈大笑,“沈姐,这回你说对了,他是真的有不开心的事,专门炒妖股,结果一夜回到解放前。”
沈意意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小黄,“小伙子,不是我说你,妖股和妖女一样,貌似很吸引人,其实伤身体啊!”
张建平说,“可是如今女人不妖,男人不翘。股票越妖,行情越俏。”
众皆狂笑,欧子丰走过来莫明其妙,“这么高兴?什么事情快说来让大爷也乐乐?”
沈意意代民请命,“我们在说最近物价指数上涨,各类理财方式说起来都不靠谱,只好寄希望于工资水平与物价指数齐飞,那该是多幸福的事儿啊,老板你说呢?”
众人鼓掌支持,欧子丰面目含春反将一军,“如果你肯当老板娘,一切你说了算,怎么样?”
这下群情激昂,刚刚还和沈意意同一阵线的同志们立刻反戈,“你就从了吧。”
“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
“为了同志们的幸福,你就献身吧!”
“老板英俊潇洒,口袋里钞票哗啦啦,英勇地献身吧!”
……
沈意意败走麦城,逃回办公室,打死也不出来了。
反正和大家讨论理财,大家还不是和她一样两眼一摸黑,谁也没比谁高明多少,再想想陈微红说的话确实是大实话:李维坚做为一个男朋友,可以不要,但是做为一个优秀理财师,却不能白白放弃。
所以分手后一年多,当她略微心平气和下来时,也就接受了陈微红的建议,和李维坚继续保持普通朋友的关系。
也幸好沈意意有这个负责任的私人理财顾问。在当年上证指数达到5500点左右时,李维坚就已陆续打电话指示她,何时将手中所持股票基金一支支抛出,最后在他的一步步指示下,沈意意手中所有股票基金,无论是炒长线的炒短线的,尽数抛光。然后他又叫她千万不要再进去,持币观望,等待他的通知。
按李维坚的看法,当时的股市已经完全非理性,他无法再做什么判断,唯一的直觉就是不久一定狂跌。
沈意意整天忙于工作、读书,有时间还要锻炼、休闲娱乐,哪儿有时间去关心股票基金上落。在这方面对李维坚向来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