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看着谢关雎的背影。她心里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如今谢家情况并不好,少爷八成是为了这件事情出去找朋友帮忙了,但是现在看这样子,情势并不太好。
杨妈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
谢关雎回到谢小飞的床上,打开抽屉翻了翻,拿出一本陈旧的日记本来。当年走之前,将这玩意儿锁在了抽屉深处,如今是时候拿出来了。
他把日记本擦了擦,翻开来,前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字,是八年前稍显幼稚的字体。然后他翻到后面没有字迹的部分,拿出笔,写上今天的日期。
随后在下面写上几个字:“时隔八年,我终于又见到了他。”
字迹相当凝重,任谁见了,都能够想象出写字人的复杂沉重的心情。
做完这一切,谢关雎勾了勾嘴角,确认万无一失,将日记本塞回了抽屉里,用钥匙锁上,随即,将钥匙扔在了床头边。
因为坐了长时间的飞机,下了飞机后又马不停蹄地做了这么多事情,他也感到有些累了,于是洗完澡睡了一觉。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那里照进来时,他仍然紧阖着眼睛,没有醒过来。床头边的手机屏幕一直亮起,上面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一遍又一遍响起,死不罢休。直到未接来电显示了八十六个。
杨妈一大早起来,看到少爷的房门仍然是关着的,虽然并没有上锁,但她也没有进去打扰。毕竟昨晚少爷看起来那么累,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好了。她走进厨房,打算熬一些粥。
这时,她听到外面传来跑车轰隆的声音,随即有辆豪车在院子外面停了下来。
杨妈端着菜盆,下意识地走出去看,就见到一个戴着墨镜,腿长盘顺的人从车子上下来。那人摘下墨镜,径直朝着谢家走了过来。那人气场相当强烈,走过来时逆着光,叫人看不清长相,但一走近,俊美的脸庞就让人吃了一惊。
杨妈隐隐约约觉得这年轻男人眼熟,却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但是来这里的八成是少爷的朋友,她连忙问:“是来找我们少爷的吗?”
对方停在别墅台阶上,语气冷漠而疏离:“他在家?”
杨妈赶紧点头,突然想起来这是谁了,不是那个演电视的有名明星吗?虽然并不知道对方和少爷有什么关系,但联想到少爷最近为了公司的事情四处求人,杨妈也不敢怠慢,怕因为自己让少爷错失了机会,便把眼前这个年轻男人迎进了厅内。
她道:“少爷在卧室睡觉呢,还没起来,要不你等一会儿。”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浑身散发着冷气,径直朝着二楼走了过去,驾轻熟路,仿佛来了这栋别墅不止一次。
这八年内,钟知一直派人盯着谢家的别墅。
尽管知道毫无可能,但他依然抱着一丝侥幸,万一那个人有一天回来了呢?万一有朝一日回来了,那么……可万万没想到,所谓的“有朝一日”,就是将近三千个日夜。
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的,这个人怕是根本不想知道吧。
钟知停在了那扇门前,神色冷漠,仿佛戴了一张面具般。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于是他径直推开门进去。
一进去,他就顿了一下。
那个人躺在床上,或许是因为开着暖气有些热的缘故,对方两条笔直修长的大腿压在被子上,浑身只着了一条宽松的四角内裤。他浑身泛着一些艳红,脖颈喉结上还残留着昨晚被自己咬下的吻痕,以及微微张开的嘴唇也红肿着。
对方睫毛有些轻轻颤抖,脸色苍白之余,隐隐有些妖冶的泛红。
钟知眼底发暗,随即心底里有股莫名的怒气。睡成这副勾人的模样,居然没有锁上房门,如果被别人看到了……
他快步走过去,伸出冰冷的手,轻拍了下谢关雎的脸,冷然道:“该醒了。”
可是顿时,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伸出手在对方额头上摸了下,这才发现对方发烧了,额头烫得要命。
钟知的手又迅速下移,在对方耳根后摸了摸,依然很烫。
他这才发现对方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
钟知蹙起眉,没有迟疑,将那两条光不溜秋的腿放进被子里,随后将旁边的裤子拽过来,试图给对方把裤子穿上去。
“你干什么?”谢关雎仿佛这时才醒,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穿裤子,迅速吓了一跳,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