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子甘淡定入神,说的好动听,他好想……好想就这么答应他。
“叔叔和皇甫公子都未找到,子良王不知何处作祟,叫我如何放心?”卿子甘眼色澄澈如水,幂篱丝带款款。
萧玦将扇子扔给卿子甘,负气道:“随你。反正你记住,我永远陪着你便是,谁叫我摊上你这么个主人。”
卿子甘望着萧玦负气离去的背影,淡淡一笑,其实一直这样,他就再满足不过。
说来,回到卿府后,萧玦的生活过于平淡了些,每天的乐趣就是,去逗一逗小毛兽炸炸玩,然后再去逗一逗桓温的狗狗阿星玩,接着再去逗一逗陪着炸炸和阿星的松枝玩,最后再去逗一逗松枝的前主人卿子甘玩。
一天也就这么晃过去了,虽说无聊,可是无聊之处也有几分恬淡之乐趣。
萧玦实在无聊至极,便求着卿子甘写信让桓温和卿玥回来一趟,料想他们已经知道了宜花谷的惨案,他们也相信,这两个少年能够重振旗鼓。
谁知,今日竟真来了个祛乏解闷的人。
萧玦哈哈大笑道:“谢谢小兄弟,我可真是要谢谢你了啊,如此千里迢迢跑来找我交游。”
主人还未发声,萧玦倒是宣宾夺礼,听说是谢小公子在门口候着,一时之间,丢下手中的炸炸,便跟着卿子甘的脚步来到了府门口。
谢小郎君多日不见,少年稚气祛了不少,整个人的气质与之前大不一样,显得更加稳重了。可是,那张脸上的面具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谢谢朝着萧玦旁的卿子甘鞠了一礼道:“谢谢曾说要来卿家见识一番,如今来了,不知会否叨扰?”
卿公子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萧玦:“……大家都这么熟了,怎么还这么多繁文缛节的?走走走,我们进去说。”
谁知,萧玦拉却是拉不动岿然不动如山立的谢小公子,只见他直盯着卿子甘,目光变幻极为复杂,卿子甘仿佛知晓一般,只淡然笑着。
萧玦内心忖度,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
谢小公子笑道:“可否借卿公子尊手把个脉?”
萧玦恍然,调侃道:“原来是学医学好了,特来拿我们做靶子是不是?”
谢小公子点点头,却不说话。
卿子甘居高临下望着谢小公子,不咸不淡道:“那便有劳谢小郎君了。”
一只玉手从幂篱之中探出,凭空悬着,谢谢将手搭在脉搏之上,可是他听得,感受的是脉搏,眼看的却是食指上那一抹银光闪电的疤痕。
“可否借一步说话?”谢小公子眼波平静,却深邃无比。
萧玦见自己在这里实在多余碍事,便哂道:“不必劳驾您二位借一步了,我退一步便是,你们愿意在门口吹风,那便吹吧。”说罢,拂袖而去。
哼,老子找炸炸和阿星玩去,不理你们两个冷面傲娇的高岭之花!!
谢谢见那身影远去,笑道:“看来公子病因在他了。可恨的是他,可喜的也是他。”
门口风大,好在是春夏之交,风却不紧,到底带着几分暖意,在幂篱飘摇的幻化之中,两人附近的气息更加柔和。
卿子甘挑眉,道:“此话何解?”
“南国辛氏情蛊,因情而生,无情而死。公子此情,本就不被世俗之人认可,偏偏一心人心上只有你,不可喜吗?可事实终究难两全,无法尽如人意,纵使两情相悦,也总有牵绊从中作梗,岂不可恨?”
卿子甘不愿表露心迹,无论那谢小郎君说的对还是不对,都不重要。他都会报以微笑。
“不过过眼云烟罢了,迟早都会过去。”这句话明显是敷衍了事,不愿承认,不愿否认,卿子甘心中在纠结打转。
谢小郎君却道:“情蛊好治,情关难过。”
“喂!喂!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干嘛呢?干嘛呢?”萧玦蹲在房顶之上,远远地喝道。
谢小郎君道:“你看,他多爱你,连我的醋都吃。”
“……”卿子甘觉得谢小公子从刚刚到现在似乎一直在以打趣年轻姑娘有情郎的态度打趣他。
“喂!说什么呢?我怎么感觉你们在说我呢?有什么事,进来说呗!”萧玦两手托着炸炸,抚摸着他的毛,顺滑无比。
卿子甘扭身入门去了,谢小公子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