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马车上,楚琅一路上都不再开口,像是看不见身边还有个人似的,将她彻彻底底地无视。
从以前开始,苏语怜天不怕地不怕,就最怕他这样冷暴力她。她受不住他眼里没有她。但此刻她心虚得很,只好乖乖地窝在马车一隅,忍受着小小空间内结了冰的温度。
楚琅率先踏进了泰华宫内殿,她跟在后面,临到了门槛前,蓦地犹豫了。
太不对了,楚琅的反应太不对了。
“过来。”察觉到她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回过头,冷冷地命令道。
苏语怜咬了咬牙,从前她还能往自己的未央宫躲一躲,可如今皇太后驾崩,未央宫尘封,她除了这泰华宫,又能往哪里躲呢?
她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将嗓音刻意放得软糯,开始主动认错:“相公,我错了。”
“错哪儿了?”他背对着他,嗓音里依旧结着冰。
“我留了书信的。这宫中的日子实在是太闷了,我只是出去透透气……我本来就打算马上回来的!”她就差指着天发誓了。
“闷?”他猛地转身,瞬间便将她整个人带着按到了墙壁上,低吼道:“我给你的自由,还不够?你还要到宫外去找自由?”
苏语怜被他弄疼了,黛眉颦蹙,也来了气:“你每日忙得见不着人影,也不知是在忙什么,自然是不闷,可我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日日等在这未央宫,也等不着见你一面,我不能闷?”
“你……”他的神色已在发狂的边缘,气急,一拳打在了墙壁上,震得门窗都在抖。“你嫌我太黏人,我改。想要喘气的空间,我给你了。除了离开我身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样还不够吗?”
他害怕他与日俱增的控制欲会吓到她,害怕他会让她喘不过气来,害怕她会……害怕他。他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几乎用尽毕生的自控力,才让自己放过她一点,不逼她那么紧。而她,居然还想着要逃离他!
苏语怜愣了愣,迟钝地消化着他话里的意思。片刻后,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敢笑?”
她笑得更灿烂了,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用力地亲了亲他的薄唇,娇娇软软道:“是你先冷着我,我才悄悄溜出去的,但是现在算这两件事扯平了。”
天大的怒气,都被一个吻轻易化解。楚琅来不及思考孰对孰错,便被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勾了心魂。他想,是时候让她生一个孩子了。 恰逢梅雨时节, 京城中连阴雨下个不停,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潮湿的霉味儿。
苏语怜一早起来便犯恶心,吃了几口转头吐的昏天黑地。夏望被吓得不轻, 怕是夜里受了凉, 连忙差人去请太医来泰华宫诊治。
楚琅脚步匆匆地赶回泰华宫,一踏进内殿, 打眼便瞧见她靠在床头,一张小脸苍白憔悴,面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
他心中一紧, 扫了一眼侧候着的太医,厉声问道:“王妃的身子可有大碍?”
那太医愣了一愣, 赶在被摄政王的眼刀子刺成筛子前连忙回道:“恭喜摄政王千岁,王妃娘娘有喜了!”
焦躁的眼神瞬间沉淀下来, 幽深莫测的眼眸变得更为浓稠幽暗。他慢慢往床榻边走,“你们先下去罢。”
等到殿内就剩下他们二人, 苏语怜捏着拳头就往他胸前捶, 一边捶一边气道:“叫你别弄到里面,你非要……非要弄到里面, 现在好了……”
某人在床上向来禽兽, 不知节制为何物,一夜要翻来覆去折腾好几次。开始的两次她还记得提醒他注意, 他只知道含吮着她的嘴唇,低低沉沉地哄着她。可后面她就被弄得又哭又叫,神志不清了, 任他想怎么摆弄怎么摆弄,自然也就不记得旁的事了。
谁成想就这么有了身孕。
挨了不疼不痒的几下,楚琅搂紧了怀里发脾气的小东西,反手握住柔荑放在唇边啄吻,用一把迷人蛊惑的嗓音哄道:“情至浓时,谁还记得这个。有了便有了,生下来,宝宝。”
“你说得轻巧。”苏语怜把手往回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暂时为何不想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