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何晏说到做到,肃亲王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顶马车便停在肃王府门前。
肃亲王虽然勉强克制住了自己进宫抢人的冲动,但也静不下心在屋里等着,便时刻守在门前,颇有些焦虑地来回踱着步,时刻关注着门前来往的。
所以一看到那辆眼熟的马车驶了过来,肃亲王便立刻大步走了过去,还没等马车停稳,便跨步上了马车,掀了帘子,直接将车厢中的人抱了下来。
何晏被人有些粗暴地抱下车后,双手搂着肃亲王的脖子,心中颇有些无奈。
虽说肃王府的位置远离闹市区,门前也比较清净,可到底还是在外面,他们家傻大个这一抱,恐怕是又为京中的八卦团伙增加了新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被抱着进了王府后,何晏用头顶在肃亲王下巴上顶了顶,“怎么了这是?我有手有脚的,快将我放下来。”
肃亲王对此的回应是沉沉看了他一眼,又将人搂紧了些,一言不发地抱着人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往后院走去。
何晏被那一双有力的臂膀搂得有些呼吸困难,想出口让人放松些,可男人走得极快,他一张口便有冷风灌进口中,便缩了缩脖子,乖乖地将头靠在男人肩膀上……反正看肃亲王这幅样子,说了估计也没什么作用。
直到进了卧房,被人有些急迫地扔到床上,才感觉自己能喘上一口气了。
只是这口气还没喘顺,肃亲王便又俯身压了下来。
这人体重几乎是他的两倍,满身硬邦邦的肌肉,压在身上就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尤其是胸口那块,被男人鼓囊囊的胸膛挤压着,有一种即将断气的感觉。
何晏没什么力气地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神色恹恹:“你干脆杀了我吧……”
谢家小公子的这具身体畏寒,一到冬日就虚得很,浑身发懒,再加上他刚从宫中回来,心情也说不上好,便更提不起劲了。
肃亲王看了看被自己欺负的直喘气的王妃,忽然默默起身离开了柔软的床铺,点燃了房中角落里的炭炉,又回来将何晏身上厚厚的外衣脱了,捞起床内侧的被褥将人严严实实地裹了进去。
何晏整个人仿佛没骨头一般,任凭肃亲王揽着他的腰身忙活。
今日起得太早,确实是该睡一场回笼觉。
只是……何晏看着忙活完后就沉默地坐在床边、一脸阴沉的肃亲王,伸手撩开了被褥一角,懒懒地问道:“王爷不进来么?”
肃亲王仍是没说话,闻言只是快速地将外衣脱了,然后钻进柔软厚实的被褥里,一把搂住了何晏有些瘦削的腰身,强行将自己挤到比他小了一圈的人怀里,将头埋在那有些单薄的胸膛上。
何晏伸手摸了摸怀中人有些糙手的头发,轻声道:“你怎么一副比我还委屈的样子?”
怀里的傻大个用鼻尖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正巧划过顶端,惊得何晏反射性地将胸口往后缩。
可无奈那人就像一只大号的鼻涕虫一样,刚拉开了一点距离,立刻又挤挤挨挨地黏了上来。
何晏揪了揪傻大个的发根,语气中有一丝怒气:“再装哑巴就滚下去。”
在自己王妃怀中磨磨蹭蹭的肃亲王一下子僵住了,半晌才闷声道:“阿茗,我……”
“抱歉。”
何晏又在他头上揪了一下,质问:“你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在外面养了外室?”
肃亲王猛然抬头,声音提高,眼神很凶:“阿茗!我没有!”
何晏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不甚明显的委屈,冷酷地伸手捏了捏他僵硬的脸,道:“那就好好说一说,到底错在哪里。”
肃亲王的声音又低了下来。
“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何晏捏住他脸颊扯了扯:“我也是男人,没道理一直躲在你身后。”
其实肃亲王已经在尽力保护他不受这些事的烦扰了,只是他到底是亲王,上面还有一个皇帝压着,文孝帝铁了心要搞事,他们家傻大个也面临着很大的压力。
其实今日谢贵妃给他发帖子的时候,他就算推脱不去也是可以的。自从婚后的那一次整顿,文孝帝的人都被排除到了外围,现在王府中到处都是肃亲王的人手,他作为王府的主人,还不至于在自己地盘被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