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平安所在的考舍里弥漫着浓度很大的混合味,臭号味为主,夹杂汗味,掺和墨味,再加上考舍里的又闷又热又蒸,蔡平安一个没忍住,吐了!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
悲剧的蔡平安连着吐了次,心底的防线彻底崩溃,连拿都不稳了,更不用说解题赋诗了。
院试开考的第个时辰,晕倒的蔡平安被衙役架走了。
有衙役稍微收拾了一下,可是考舍里味道却仍然越来越浓。
随后,又有考生被不断的提前离开。
有的是被役衙役架走的,有的是自己憋不住的,反正这些提前离开的人只有等到年后的那次院试了。
年啊,变数太大了,谢一林不能等。
坚持下去,必须的!
谢一林连水也不敢喝,实在是撑不住的时候,才屏住呼吸拿开衣服赶紧喝,喝完把衣服重新戴好在呼吸。
至于午饭,谢一林看到那一碗黄灿灿的汤时,总会有一副特别的场景在面前晃……那是忍得非常辛苦才没让自己吐出来。
忍,必须坚持,至少要把题誊写检查完。
所以,继续忍的结果就是,午饭压根就没吃上。
时辰一到,谢一林是第一个交卷的人。
抱着东西就往外跑去,跑出去之后,找了个没有人的空地角落,吐的一塌糊涂。
“我还以为你没被影响呢,原来,不过如此!可是我没有考完啊啊啊!”
谢一林吐出来,觉得舒服点了,用衣服胡乱的擦擦嘴才道:“我考完自己跑出来的。”
蔡被架着提前出来平安:……在这里安稳的休息就休息吧,为什么嘴贱自己找不自在呢?
想打击别人来着,结果被打击更大的成了自己?
好气哦!
这时,谢志安也赶过来了,见到儿子的衣服松松散散的披着,一着急,背起儿子就走。
“小林子,爹送你去医馆!撑住!”
“谢谢爹!”谢一林这次没有挣扎,实在是没力气。
当去考舍帮蔡平安取落在那里衣服的蔡父一回来,就听自己的熊儿子说道:“爹,你背我!”
“多大了,还背着你?”
说完似乎想到什么,蔡父伸摸摸儿子的额头:“不烫了啊,怎么还说胡话?走,去医馆再看看,试没考好,把自己考傻了能治吗?”
蔡平安突然心累:都是考生的爹,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不知道这爷俩的事儿,谢一林被老爹送到医馆去了。
得知儿子就是被热的,有些轻微暑的迹象,别的挺正常。
为了不影响院试第二场的考试,在老爹的坚持下,医馆大夫给谢一林开了一副药,解暑怯热的方子,谢一林服下去之后,果然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
吃了一个饼,谢一林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睡前许了一个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无比急切的愿望:不要分到臭号,不要分到臭号,不要分到臭号!
重要的事情许愿遍。
结果,真没有分到臭号。
倒不是应验了,而是这第二场的考生锐减,人少考舍多,白学政就把考舍里的人给均匀分散了,空舍多的是,臭号就空出来了!
虽然这个考舍里也还能闻到味,可是比在臭号里强太多了,所以谢一林很知足。
第二场乃覆试,这一天考的是一一诗。
是隔书搭的策论,试的要求是言诗。
策论根本难不倒谢一林,上万字的论也不是没写过,解题后一气呵成,草稿纸上写的满满登登的,自己看着都特别有成就感。
言律诗嘛,也难不到谢一林,写是能写出来的,至于多吸引人,这个就不好保证了。
轰隆隆!
一声声惊雷由远及近。
伏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惊雷过后有可能会下大雨,尤其是河间府的梅雨季节,雨来的可能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