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看了看魏廖,见他躲开眼神,亦垂下眸,她走至钟老身边:“王将军病情可还稳定?”
“尚算稳定,多亏了你每日施针替他续命,否则他熬不到我来。”
“孙女能做的也只有这些,王将军的病只能靠您了。”
钟老掐算着时辰,随后对姜苒道:“你按照我的房子抓药,去侧营中煎好,那些军医,我信不过。”
姜苒闻言称是,随后抓了药,带着钟娘去侧营中煎熬。因为王岷病了多时,一直在营中煎熬,致使营中总是高温,影响病情,楚彻便命人将煎熬的各种药炉都移至侧营。
钟娘在一旁生了火,然后看着姜苒将药草倒入药炉中,姜苒拿了团扇在一旁控制着火候,煎药着实是个磨人的活,若不时时看着,一不小心便会影响药效。外祖不信那些军医,也是有原因的,楚彻营中的军医也都是些医术较高之辈,外祖让他们煎药,他们自是不愿,就交给仆从,而仆从又多不懂医术,往往煎失了药效。
姜苒静心拿着团扇在药炉前望着火候,慢慢的扇动着。钟娘亦静心的陪在一旁,忽然侧营紧闭的门帘被撩开,有脚步声踏进来,姜苒闻声抬头,便见魏廖走了进来。
魏廖先是看了看姜苒,随后目光落到钟娘身上:“钟娘,我与公主有话要说。”
钟娘闻言一顿,随后她回头望了望姜苒,姜苒看了魏廖片刻,随后对钟娘点了点头。待钟娘退下后,侧营内只剩下姜苒与魏廖,空气一瞬陷入了寂静。
良久,魏廖向姜苒走去,姜苒也放下团扇,从矮椅上慢慢起身。
“昨日是我太过冲动,你可有怪我?”魏廖站在姜苒身前,温柔的声音中透着自责。
姜苒瞧见了魏廖面上的愧色,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
魏廖闻言原本微垂的眼眸抬起,他望向姜苒的小脸:“那燕太子可有……”魏廖的话突然一顿,他的目光全部顿在姜苒白皙颈子上那一个个嫣红的痕迹。
姜苒感受到魏廖的目光,她一瞬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抚上脖颈,遮挡住。
营帐内的空气又一瞬恢复寂静,药炉上蒸汽滚滚,盖子正被翻滚的汤药顶起又落下,深色的药汁顺着炉壁不住的淌下。慌乱间姜苒想寻绢布将药炉拿下,可如何也寻不到,汤药正不停的顺着炉壁留下,姜苒下意识的想用素手去端,那滚烫的药汁便迸溅在她素手上。
那药汁灼热,疼得姜苒一顿,魏廖见了连忙拉过姜苒的小手,她的衣袖上亦溅满了药汁,魏廖握着姜苒的左手,随后将她腕间的衣袖推上,她的藕臂洁白.粉嫩,一丝瑕疵也没有,魏廖望着,心间忽然一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如若他没记错,姜苒的守宫砂就点在左臂上。
多年前在中山王宫,姜苒只有三岁,钟王后亲手为她点了守宫砂,那时姜苒年少不知事,她跑到他身前,将衣袖拉起,将那粉嫩柔软的小胳膊递给他看,似乎在炫耀什么稀奇的玩意,还硬要拉开他与姜铎的衣袖,看看他们有没有……
魏廖紧握着姜苒的手腕,他的眸色一深再深,亦同他手上的力度,姜苒被魏廖捏的生疼,她下意识的就想抽回手腕。
“魏哥哥,放…放开我。”姜苒挣扎着想要挣脱开魏廖的禁锢。
可魏廖只怔愣的望着姜苒那一截洁白的手臂,他手上的力度不减,任由姜苒如何挣扎,也不放开分毫。
魏廖望向姜苒的小脸,那是他牵挂了近二十载的容颜,魏廖的眸中满是难忍的痛色,下一刻,他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的禁锢住。
楚彻从染疫的营中巡视完,一路赶回帅帐却不见姜苒身影,守帐的侍卫说姜苒带着钟娘去王岷处了,全元问楚彻可需备膳,因他从辰时用过早膳后便一直忙碌至今。
楚彻闻言脚步未顿:“先去王岷营帐。”
全元跟在楚彻身后一路赶去王岷营帐中,营帐内钟老一人,楚彻寻问了姜苒去处,又一路寻去侧营。
姜苒被魏廖紧紧的禁锢在怀中,她娇软的力气,终究是抵不过成年的魏廖,姜苒挣扎无果,她不想伤了魏廖,只能安静下来劝说:“魏哥哥…你放开我,你这样,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