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明月听了封明枫含着怒意的质问,似乎也怒了:“若非爹爹不安分守己,殿下怎会派兵?”
“若非你们一面想让我同殿下联姻又一面私下与祁王联络,殿下怎么会那般排斥我?”
封明月说的委屈,她的美目一红,随后她盯着封明枫:“你什么时候遇到的姜苒?”
封明月一哭,封明枫的怒火一下被浇灭了,他望着自家妹子,如实答:“……半月前?”
“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封明月说着,似乎万分着急,她不顾封明枫的阻拦,快步出了雅间,离开酒楼,一路朝长公主府而去。
楚月华看着急急赶回来的封明月,不由得问道:“怎么了?不是说去见枫儿了吗?”
封明月眼中含着泪,她快步走入庆春殿,随后直直的跪在了楚月华身前:“大娘,您莫要留明月在身边了。”
楚月华被封明月这突如其来的话弄的一愣,她看了看身旁的司桦,司桦连忙快步走到封明月身旁,想将她扶起:“明月姑娘,您先起身,慢慢同公主殿下说。”
封明月不由司桦的搀扶,她挣脱开司桦,依旧跪在地上,她的小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大娘,您送明月回渔阳吧,明月即便是死在渔阳,也不想留在幽州了。”
楚月华看着跪在身前的封明月不由得头疼,好好的出门,却是这般梨花带雨的回来。
“可是枫儿那混小子欺负你了?”
封明月闻言摇头,不住的说道:“没有,哥哥怎么会欺负我。”
“大娘,明月知道您心疼我,又一直想让明月嫁给殿下,亲上加亲。明月也是一心倾慕殿下,即便殿下现在对封家用兵,明月也从来没有怪过殿下……可是今日明月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明月毫无可能的一厢情愿。”
“大娘,为何您早知道姜女有了身孕,还要将明月留在身边呢?是怕明月伤心难过吗?”封明月的眼泪流的愈发汹涌,她看着楚月华,早已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楚月华听闻封明月此言,似乎一瞬没回过神来,她紧盯着封明月问:“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封明月看着楚月华,抽泣的说道:“姜女怀了身子,明月知道自己再没有可能,不想再这般毫无尊严的奢求下去,还望大娘能送明月回渔阳。”封明月说完对着楚月华重重一叩首。
封明月话落,楚月华直直的愣在了长案前,她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封明月,似乎不甚相信,继而质问:“你是从哪听来的?”
“是哥哥,是哥哥亲眼看见的。”封明月看着楚月华的反应,继续抽泣:“哥哥说他看见姜苒时已是半月前,那时姜苒已显了身孕,现在只怕……”
“只怕什么!?”楚月华美目一凛。
“只怕胎儿早已成型。”
楚月华一瞬从美人榻上起身,她冷目看向司桦:“去备药!”
司桦听了一顿,随后连忙俯身退下,封明月看着极怒了楚月华眼底划过得逞的笑意,她闻言担忧的问道:“大娘,您要备什么药?”
“姜苒那个贱.女人,我容她活到现在亦是对珟儿最大的宽容,她身上低贱的中山血脉还想怀珟儿的孩子!妄想!”
“若是让她腹中的孽畜出生!我便是对不起已逝的王兄,对不起王室的先祖!”
“这个孩子留不得!”楚月华看着满面是泪的封明月:“你好好在府中等我,待我从东宫回来,再商讨你与珟儿之事。”
封明月闻言低下头,看似极听话的回答道:“是,明月都听大娘的安排。”
姜苒用过午膳,前些日子落过几场春雨,现在的天便一日日的热起来,姜苒掐算着时日,再过不了多久,她的药田便可以栽种药材了。
钟娘说外面有棵树生出了一朵花苞,唤午膳用了不少的姜苒出去看,姜苒本是懒得动,奈何禁不住云芙和钟娘的左劝右劝,终是被她们两个拉下了窄榻,钟娘心细,寻了见披风给姜苒披在身上,随后扶着姜苒出了阁门,向药田旁的几个树走去。
姜苒记得楚彻同她说过,这几棵似乎是枫树,姜苒瞧着那上面开出的孤零零的花苞,猜着它开花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