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陵远看着楚桓冷笑了笑:“果然是你,祁王!”
楚桓看着满是戒备的徐陵远也笑了笑:“本王便猜徐将军一定会来此。”
“你信上所言,究竟是何意?”徐陵远没有心思同楚桓卖关子。
楚桓笑了笑:“徐将军稍安,本王既派人送信给你,自然不可能让你白跑一趟。”
“徐将军如今率先率领先锋军前来,可是为了来解中山之围?”
徐陵远听闻楚桓此言:“你所问可谓废话!”
“那既然徐将军是来解中山之围的,那便同本王是敌人,怎得徐将军还肯来夜会本王?”
“你不是在信上说有办法帮我报父仇吗?”
“徐将军若是想报父仇,那便不是本王的敌人而是本王的朋友了。”
徐陵远闻言眯了眯眸子:“你是想让我背叛殿下?不可能!”
楚桓闻言一笑:“本王自是知道你与太子兄弟情深,不肯背叛与他。但是你却可以背叛中山不是?”
“之前姜铎明面上同你说要合作一起攻打秦国,结果却临阵倒戈,害死了你爹。如今,中山有困,徐将军来帮忙中山,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徐陵远闻言心中一警惕,他盯着祁王:“你是说也要我临阵倒戈?”
“也称不上临阵倒戈,我听闻姜铎乃自此军队的主帅,如今正在南郡后方,徐将军直接带兵从后击之,而我在前方牵制,姜铎等不到援军,自然插翅难逃,到时候徐将军的父仇岂非得报?”
“你告诉我这些,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自然是有好处了,你将姜铎杀死,想来同楚彻的兄弟是做不成了。楚彻离了你这大将,岂非他的损失而本王所得?”
徐陵远闻言冷笑了笑:“就算殿下弃了我,我也绝不会投于寇下。”
楚桓闻言只笑着挑了挑眉,似乎并不在意:“本王言以至此,如何做便只看徐将军的了。”
“其实……本王有时甚是可怜徐将军,徐贲之殇对你来说是父仇,对楚彻来说不过是折了一员猛将。他肯为了个女人而饶过中山放过姜铎也就罢了。如今本王派兵围了中山,他不仅不趁机灭掉封家,却偏偏还是为了个女人,而撤兵南下参与。”
“你若是不趁此机会杀了姜铎报仇,难道还要帮助杀父之人偷生?”
“本王有一言,不知可对否,只要有姜良娣在,楚彻就永远不会动中山,他甚至能放下自己的杀父之仇,又怎会在意你的呢?”楚桓说完,看着陷入沉默的徐陵远笑了笑,随后再不言什么转身离去。
楚桓走了许久,徐陵远仍愣在原地,忽然林间下了雨,一滴一滴冷冷的砸下来。
若是他听了楚桓的建议,绝对可以杀了姜铎报仇。可是同样的,他也因此而背叛了楚彻。虽然楚彻不会因此而受到什么损失,但是他同姜苒之间只怕再也回不去了。
徐陵远任由冷雨拍打着,可若是他不借此机会杀了姜铎,一旦姜苒日后生下公子,以楚彻对姜苒的感情,放下中山未必是不可能之事。那到时候他父亲之死又该如何?
……
徐陵远不知在林间站了多久,他被冷雨打湿浸透,他翻身上马,随后带着等候的人一路返回军营。
翌日一早,楚桓在营中亦收到了一支银镖,正是他昨日飞至徐陵远营帐中的那枚,上面亦系着绢布,楚桓抬手解下,他看着上面所书内容,眼底的笑意不断加深。
徐陵远整军,将原本拟定好的作战方案悉数推翻,原本打算从祁王后面进攻的军队,调转了方向,一路赶至中山南郡后。
包心成功劝说中山王御驾亲征,他将中山王所处详细写给楚桓,楚桓接了包心写来的信,人前一向内敛的他,忽然大笑起来,他将包心的信在烛火上点燃,他望着燎烧起来的绢布,眯了眯眼睛。
此役,他定要让楚彻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只是开始,他要楚彻一败再败,最后匍匐在他的脚下,顿首称臣。
因是援军之故,徐陵远轻易得了中山的信任,一路带兵直抵南郡后方,中山守城之兵见是燕军,便主动打开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