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娘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同云芙服侍姜苒用了药后,钟娘又从药箱中拿出银针,姜苒便摸着几个轻松的穴位为自己针灸安胎。
……
中山王被徐陵远杀死的消息也很快传至了楚桓这里,楚桓闻言大笑了良久,随后对其下属询问:“太子是何反应?”
“禀殿下,太子尚算冷静,亦未治徐陵远之罪。”那人说着一叹气:“没有借此除了徐陵远着实可惜。”
楚桓闻言笑意收敛了几分,他看向下属:“徐陵远就算不死,想来他背叛楚彻擅自行动酿此大祸,日后也得不了楚彻的重任了。他还并非主要,本王最想除的是楚彻尚未出生的孩子。”
“东宫绝对不能有后,否则,就算日后楚彻身死,他留有的血脉依旧是正统,本王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只有东宫的血脉彻底断掉,日后本王登基才没有非议没有后顾之忧。”
楚桓说完快速执起笔书写着什么,待他写完将竹简用麻绳系好,对下属道:“连夜送至幽州,交给客宿在长公主府的封家嫡女封明月。”
楚桓看着下属接了信,离去的背影,眼底划过阴鸷,他冷笑了笑:“楚彻,你既然想保住徐陵远,那就别怪本王污蔑你。”
十日后,燕叔寿辰至,与燕宫中寿仙殿设宴。
连续细心呵养了十余日,姜苒的身子有了些力气,她坐在窗帘前,钟娘将姜苒的墨发绾髻,着正装。
王福早早的备好了马车,他看着钟娘和云芙扶着姜苒出了临渊阁,快步迎了上去。
“奴才已备好了马车,车上一应所用俱全,良娣安心上车便可,待至了燕宫中,王后娘娘早早的就派人在宫门前等候良娣了。”
姜苒闻言点了点头,钟娘陪着姜苒上了马车。按照姜苒的位分只可待一婢进宫,云芙便目送着马车渐渐远去,随后同王福一起回了东宫中。
姜苒上了马车,车上一应事物的确同王福所言,细致入微。只是姜苒仍不住的担忧,这燕后相较于楚月华便是个笑面虎,她下令一定要她入宫参加寿宴,姜苒虽猜不出燕后到底藏了什么心思,却也知必得万事小心为上。
出宫前,姜苒特意让王福多备了几名东宫侍卫随在马车旁。在皇宫宴上,百官亲族皆在,燕后应该不敢对她出手,她等下手的地方便也只是罢宴回宫的路上了。
果真如同王福所言,入了宫中,便有王后身边的侍女前来迎接,她们同钟娘将姜苒扶下了马车,还备了轿辇。
其中为首的一婢说:“王后娘娘体谅良娣身子,特意备了轿辇,送良娣入寿仙宫。”
姜苒望了望那轿辇,诚言将,她不敢坐在那轿辇之上。谁又敢言意外是如何发生的呢?许是抬轿辇的奴才一个脚滑,许是那轿辇突然断了几根横木,诸如此类,意外可谓颇多。
姜苒对着那名女婢说道:“多谢王后娘娘关怀,只是一路乘车而来有些乏,想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
那女婢闻言不动声色的笑道:“那奴婢便引着良娣前往寿仙宫。”
“有劳了。”姜苒对着那女婢点了点头,也笑道。
钟娘扶着姜苒,由那几个婢子引路,向寿仙宫而去。寿仙宫是盖在潜池中,如今春日时节,结冰的池水悉数融化,涓涓池水,绕着前后两殿蜿蜒,两殿左右皆设有相同的曲廊,内殿深入池水中央与外殿跨水接岸。
内殿后设有假山,如今春日,树木葱郁,美景阴凉。更沿池水,可见池中鱼虾嬉戏,或是池中绽放的不知名的寒地娇花。
姜苒由钟娘扶着穿过外殿,一路向内殿而去,姜苒对燕后与燕叔见了礼,燕后瞧着姜苒的身子,不由得挑了挑眉,楚彻倒是对外瞒得极好。
若非他现在出征在外,就连王福也没有机会给她递来消息。
燕后瞧着姜苒笑的颇为亲切,连忙让姜苒落了座。
燕叔看了看姜苒的身孕,眼底划过深沉。
果然如同王福话中所言,燕后特意为姜苒单独备了一桌膳食,姜苒瞧着那桌膳食,似乎忽然明了燕后此番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