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的语气并非商量,赵峥闻言一顿:“为何要我们都退出去?”对于这中山王女他到底是不信的,若非关头紧要,他觉不会让姜苒来医治。
姜苒闻言不语,她打开药匣,取出银针。
徐陵远瞧着姜苒的反应,他拦住还要出言的赵峥,对他点了点头。
赵峥望着徐陵远,最终作罢,同他一起出了帅帐。姜苒瞧了一眼还留在帐中眸子红肿的全元,未说什么。
姜苒为楚彻施针,替他先封住血脉止血。
当最后一针落在穴位上时,姜苒手上的力度一顿,她敢肯定如果她拖延时间止血,楚彻必死无疑。
她等待了这些时日,这是个绝无仅有的极好的时机,可是当下她却无法下手,无法杀了他报仇。
只因在这世上,还有她其他的亲人。她固可以死,却想让他们活着。
姜苒的素指捏针,缓缓的精准的刺入楚彻的穴位,很快,楚彻伤口处涌出的血迹停止住。
姜苒洗涤了绢布,擦拭楚彻的伤口,不知端走了几盆血水,他胸膛上的伤口才渐渐清晰。
待姜苒清楚的瞧见楚彻的伤口时,好看的绣眉不由得一蹙,这伤口愿比她想象的更深更重。
姜苒将药箱中备好的金疮粉拿出,一点一点的均匀的洒在楚彻的伤口上,若一会服下药后仍不见好,就必须要缝合了。
她虽同外祖学过,可真正操作的次数并不多,还有两次是医治得被猎狗咬伤的兔子。
赵峥等人手中还捏着她父王亲族的命,姜苒不敢拿楚彻当小白兔。
姜苒细细的给楚彻把脉,好一会那医士才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姜苒先尝了尝,确认无误后,喂给了楚彻。
姜苒掐算着时辰,等着药效的反应,同时小手一直搭在楚彻的手腕上,等待着他脉搏的变化。
小半个时辰的过去,楚彻的脉搏开始混乱,胸膛处原本克制住的血再次涌了出来,姜苒的心上猛然一紧。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等二更。 姜苒掐算着时辰,等着药效的反应,同时小手一直搭在楚徹的手腕上,等待着他脉搏的变化。小半个时辰过去,楚徹的脉搏开始混乱,胸膛处原本克制住的血再次涌了出来,姜苒的心上猛然一紧。
楚徹这般伤势果然是要缝合了,姜苒缓缓的疏了几口气,随后寻出医用的针线,在烛灯上燎过,她垂头凝神,不再迟疑,开始一点一点给楚徹缝合伤口。
有细腻的汗珠从姜苒白皙的额头浸出,顺着她微微透红的脸颊,悬于白嫩尖尖的下颚,最终滴落在楚徹滚烫的胸膛上。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徐陵远和赵峥在营帐外亦等得焦急,赵峥久不见帅帐内有动静不由心急的想要闯入,几次被徐陵远拦了下来。
“我们手上有她所顾虑的,她既然答应医治,就不敢对陛下动手脚。”徐陵远出言安慰。
赵峥听了却是有些急:“可是中山王早已死在陛下剑下!”
徐陵远急忙拉住赵峥,他朝帐内看了看:“你小些声,若被她听见了,谁来救陛下?”徐陵远说完又深深叹了口气,似乎感慨又似乎不忍:“我说中山王女怎肯这般……原还以为中山王活着。”
他虽是楚徹的臣下,亦明白楚徹对中山的恨。作为先王的臣属,他们徐家对于中山亦是恨的。可是无论如何,下令派兵阻拦救兵的是中山王的决断,姜苒身为王女,仅一介女流,牺牲品罢了。
赵峥明白徐陵远话中之意,他们陛下于女色并非热忱,却是在中山王女那几番破例。中山王还活着的话,想来也是用来骗姜苒臣服的。
赵峥叹了口气:“谁叫她生于中山,姓姜,还是王女,你看看那兄长姜铎……相比之下,她也算幸运。”
姜铎的惨死,徐陵远几人是都看在眼里的。
徐陵远沉默下来,未再说什么,他时不时向营帐中望,双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现下,他只求楚徹能够快点醒过来。徐贲亦受了伤,不过伤势并不严重,被人扶回营,由军医医治,楚徹重伤至此,其实都是为了救他父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