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嫁了王室,又是外祖独女,兄长不能学医,自是落在妾身身上。”姜苒亦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激烈,她缓了语气解释道。
楚徹闻言淡淡的嗯了一声。
姜苒知道,楚徹不愿听闻中山之事。
姜苒放下手中的锄头,这才瞧见自己脏兮兮的小手,也反应过来楚徹刚刚在她额间擦拭的什么。楚徹身上只着了中衣,室外风凉,姜苒生怕楚徹再着了寒凉。
“妾身弄好了,殿下陪妾身回阁吧。”姜苒抬头仰视着楚徹,露出了淡淡的笑颜。
楚徹垂眸瞧着姜苒小脸上忽扬起的笑意,扯了扯唇角,她倒是极会察言观色,聪明的紧。
回了临渊阁,姜苒净手后,拿出为楚徹新研磨的金疮药。楚徹这几日在姜苒细心的照顾下,背后的伤口渐愈,日日药膳调理楚徹的气色也恢复如常,瞧不出一丝受伤之色。王福前几日寻了事故来问安,还暗下打量了楚徹的神色。姜苒猜测,应是燕王后派来探查的。
不知为何,姜苒总觉得燕王后与楚徹之间很是奇怪的,可是楚徹不说,她亦不能开口询问,毕竟他们之间还未亲近到如此地步,她若多言,只会惹了楚徹多心。
姜苒伸手替楚徹宽衣,她解下缠绕在他胸前背后的绢布,他背后的伤口已经隐隐愈合,再过几日便可悉数结痂慢慢生出新肌。
姜苒将新制的金疮药在楚徹的伤口上涂抹开,随后寻了新的绢布替他包扎,又从衣橱中拿出新的中衣为他换上。用过晚膳后,姜苒服侍楚徹沐浴,他因背后的伤口不便就指了她,姜苒自知此为分内之事,现今整个东宫上下楚徹又只有她一个妾室,她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的。
初次之时她确是手脚慌乱,眼神不知究竟该放在何处,慌乱间她到底是弄湿了楚徹背后的伤口,他倒是未恼,可姜苒着实煎熬。如今几日下来,倒也渐渐熟悉,楚徹亦未有什么出挑之事,姜苒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
浴房内钟娘备好了热水,一片氤氲的温热之气。姜苒的面庞被这滚滚热气灼烧的微红,她依次为楚徹宽衣,待他入了潜水中,她便浸湿绢布小心的替他擦拭身子,他背后的伤口从上次沾水后有些微红,姜苒用药调理了两日才见好,如今再不敢让它沾染上半分水。
浴房内的时间总是格外的漫长,姜苒替楚徹擦拭好身子,双臂已经微酸,她转身去取楚徹的中衣,他从水中起身,姜苒低垂着头,再一件件的服侍他更衣。
楚徹看着姜苒,眸中有热度一闪而过,他亦平息了片刻,随后勾了勾唇,出了浴房。
姜苒看着楚徹转出去的背影,双腿忽的一软,她跌落在地上,地上溅落的水花洇湿了她身上的衣裙。
……
姜苒在浴房踌躇了许久,终是换了中衣走了出去,床榻上楚徹正手执一卷在烛火下看书,他是真的爱看书,在姜苒印象中他几乎每夜都会指卷看上一会儿。
姜苒走到床榻前,褪了鞋袜,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楚徹见姜苒便放下的手中的书卷,他长臂一伸,她身上的馨香扑鼻而来。 他的吻落在她的颈间耳后,姜苒被楚徹温热的气息包围着,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她紧闭着双目似乎想忍住心底深处的排斥和恐惧,可他伸手撕扯开她前的柔缎时,她泪水仍是忍不住的一涌而出。
楚徹瞧见姜苒的泪水一顿,他看着身下哭泣的汹涌的姜苒,她的身子颤抖的厉害,楚徹忽觉无奈,床榻之上的空气有些烫人,楚徹火热的掌心抚上姜苒湿漉漉的小脸,他叹道:“怕什么?你嫁来前没有人给你讲过规矩吗?”
姜苒的美目被泪水的浸满,泪珠啪嗒啪嗒掉个不停,她望着楚徹似乎极委屈的摇了摇头。
楚徹瞧着姜苒这副模样,又是深深一叹。
赭石色的被褥上她的玉体玲珑曼妙,洁白如雪,楚徹的眸色一深再深,最后终是拿了被子将姜苒从头到脚罩在了里面。
周遭一瞬黑暗下来,姜苒能感觉到楚徹翻身在她的身侧躺下,她裹紧身上的被子,平息着内心的紧张恐惧,慢慢冷静下来。
被褥间的空气渐渐沉闷,姜苒忍不住慢慢的从被褥间钻出来,探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