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再有五日便须回京,想先将陵远留在燕北暂代荣山之职,以待择好合适人选。”
“徐将军留在此处确实再合适不过。”公孙谋看着徐陵远点了点头。
徐陵远闻言起身领命:“多谢殿下信任,陵远定不负使命。”
楚徹点了点头:“坐。”
徐陵远落座后,主臣三人又讨论了长城修筑之事,楚徹忽的想起了什么,问道:“姜铎身在何处?”
公孙谋和徐陵远闻言皆是一愣,公孙谋愣了片刻随后伸手捋了捋胡子,并未开口。
徐陵远想了想答道:“之前听荣山说,他将中山质子派往长白围场养马。”
楚徹闻言眉宇微皱,未再说什么。
徐陵远不解楚徹为何忽然询问姜铎,人人皆知中山质子是殿下的忌讳,无人敢在殿下面前提起。
公孙谋瞧着楚徹,依旧伸手捋着胡子,随后他试探的问道:“殿下是想将中山质子调回来?”
楚徹闻言瞧向公孙谋,他沉吟了半晌,终是开口道:“不必。”
楚徹说罢率先起身出了营帐,留下徐陵远满是意外与不解的看着身边神情莫测的公孙谋。
楚徹回了帅帐,不见全元身影,正要唤人,便见全元捧着信匣快步走了进来。
“殿下,幽州回信了。”
楚徹沉默的瞧着全元递过来的信匣许久,才伸手接过。楚徹将信匣放在身前的长案上,全元依例候在一旁,楚徹看了看信匣,随后抬眸瞧向旁边的全元:“退下吧。”
全元一愣,随后马上俯身退下,顺便将关上了帅帐的帐门。
楚徹神色满是纠结的瞧着那信匣,半晌他终是抬手将信匣打开,修长的手指拿出匣中的绢布。楚徹望着信上的内容,眸色愈发深暗,待他看完回信,在长案前愣坐了片刻,随后猛然起身向帐外走去。
全元候在帐外,看着快步而出的楚徹一愣,他正要开口询问,便见楚徹脚步不停,一路走至骏马前,他翻身上马,回眸说道。
“整军,归京。” 三日后楚徹赶到幽州城下,他只带了一队轻骑,其余人随公孙谋按原定时日返回幽州,楚徹入幽州城直奔码头。
白逸修看着几近风尘的楚徹,有些意外:“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徹坐在白逸修对面,从怀中拿出信丢至白逸修面前的长案上,他的身子微微前倾,眸子盯看着白逸修:“你这上所说,当真?”
楚徹话落,白逸修面上的神色几近不可置信:“你就为这事赶回来的?”
楚徹闻言,眸子微眯,随后他放松身子向身后的太师椅靠去:“少废话,信上的内容可真?”
白逸修瞧着楚徹的反应,挑了挑眉,随后伸手拿起长案上的信:“你不是心中有疑才大老远的从燕北传信给我,让我彻查,怎得如今结果出来了,你又不信了?”
白逸修说完又将前不久他亲手写的信又看了一边,确认无疑,随后放回桌案上,他望着沉默不语的楚徹:“姜苒与魏廖确在云驿客栈相会不假,时至戊时也不假。不过姜苒左右才在客栈内待了一刻钟,如此短的时间若说有私情之事,多少牵强。”
“还有那姜苒不是日日宿在你的临渊阁?究竟如何,不该你心中最清楚?”白逸修望着仍旧沉默的楚徹,忽的想起了什么,他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笑意,语带调侃:“还是说你根本没有……”
楚徹闻言搭在长案的手指不由得用力,重重的在长案上敲了一下,他神色微冷的睨了白逸修一眼。
白逸修见此,识相的闭上嘴,眼中的笑意却是不减半分。
“孤知道了,此事你不必再费心了。”
白逸修闻言一笑:“是。”
楚徹瞧着白逸修的笑意,忽觉不甚自在,转了话题:“楚桓最近有何动静?”
“一切照常,并无多大动作。”
楚徹微微点头,叮嘱道:“他生性多疑,你在他身边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白逸修说着,忽然苦涩一笑,他抬起手臂,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向下滑去,露出他异样苍白的肌肤:“我如今被困在这四方之中,终日见不得阳光,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