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缘故,席间的气氛总是有些冷淡,姜苒知道楚彻肯设此宴迎接,已经是给她很大颜面。
楚彻那冷淡的性子姜苒是知道的,她定是不指望楚彻会开口打破这略尴尬的气氛,她正要举起酒杯,却见身边的楚彻忽然开口对钟老道:“您既是苒苒外祖,那亦是孤的长辈。如今又是为了孤的将士不远而来,孤心中感激,只是军营中条件有限,只能略备薄酒,还请您不要见怪。”楚彻说着自斟一满杯酒,对钟老举杯后一饮而尽。
钟老听了,也举起酒杯回敬:“殿下客气,救死扶伤本医者职责,不敢辞辛劳。”
楚彻闻言看向钟老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敬重。
钟老话落放下酒杯,随后他看向坐在楚彻身边的姜苒:“只是苒苒终究年少,在殿下身边若有不周之处,还请殿下多多包涵。”
姜苒闻言,眸子不由得一酸,她看向钟老。钟老亦看着姜苒,眸中满是疼惜。
楚彻见了,他的长臂环住姜苒的腰肢,他瞧着姜苒有些温柔的一笑:“苒苒很懂事,孤自会护她。”
姜苒未想楚彻会当着外祖与魏廖的面伸手搂她,心下吃惊外,小脸亦不由得一红。
钟老见此情景,自姜苒嫁来燕地后便悬起的心略略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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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廖自入营帐时目光便一直未离过姜苒,此刻坐在长案前,望见楚彻与姜苒的这副情景,他的心忽然一沉,胸间似有闷气挥之不去,魏廖垂下眸,他握着酒樽的手不由得收紧。
楚彻瞥了一眼魏廖的反应,搂在姜苒腰间的长臂慢慢收紧,一顿宴席下来,多是楚彻与钟老互相敬酒,姜苒能感受到魏廖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可她亦能感受到楚彻握在她腰间不断用力的大手。
姜苒只能垂着眸,握着筷子在楚彻身旁侍膳,楚彻亦时不时向姜苒的碟中夹些她喜欢的菜色。
一顿膳下来,气氛倒还算和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宴席结束后,楚彻亲自带钟老向王.珉的营帐中走去,姜苒与魏廖跟随在身后。姜苒看了看走在前面正与外祖说些什么的楚彻,终于抬眸对上了魏廖投来的目光。
魏廖的目光,让姜苒有些心慌。
那里面,疼惜,思念,不忍,眷恋,似乎有千万种情绪相交相错。
“魏哥哥,舟车劳顿,还要麻烦你照顾着外祖。”
魏廖闻言,他的眸中划过一丝痛色,他看着姜苒:“你何时要与我这般客气了?”
姜苒闻言顿了顿,对于魏廖,她既给不了他想要的,不如更绝情些,长痛不如短痛,此生她已没有机会选择自己的爱情,可魏廖不同,中山的好姑娘多之又多,以他的才华地位择一位品貌俱佳的贤妻不是难事。
姜苒垂下眸,随后缓缓开口:“少时不懂事,总是与魏哥哥无理取闹。如今既为人妇,又怎可同幼时般不知礼数客气?”
姜苒的话比着燕地冬日里的寒风更让魏廖浑身冰冷,魏廖只觉得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裂碎开来,他不由得停了脚步。
姜苒见此亦停下脚步看着魏廖。
“那燕太子就对你这般好吗?让你不惜如此开口的要与我划清界限?”魏廖虽压着声音,但姜苒能清晰的感觉到魏廖有些激动的情绪。
“与殿下无关。”姜苒摇头,确实与楚彻无关,楚彻虽不许她靠近魏廖,但刚刚所言,只是因她不想魏廖为她而耽误了自己。
“那刚刚在席间,为何你不肯抬头看我一眼?”魏廖见姜苒摇头,出声质问。
姜苒与魏廖忽然停下来惊动了几步之外的楚彻,楚彻转身望向停留在原地的姜苒与魏廖,他的剑眉不由得一蹙,随后他向姜苒走去:“怎么了?” 姜苒看着走过来的楚彻心间不由得一紧,她面上扬起了浅笑,解释道:“没什么事,只是忽然想起有东西落在了帅帐,魏相说要帮我去取。”姜苒说完又看向魏廖:“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魏大人不必麻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魏廖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姜苒,温和如他,此刻眸中却满是沉冷,他盯了姜苒许久终是开口:“小事一桩,良娣何必如此客气。”他说着不待姜苒反应,率先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