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撇撇嘴:“我知道那顾弈琛现在身份尊贵发达了,成了那插着金羽的凤凰了,可在我心里他还是那个成日缠着姑娘的小毛孩,我一时之间改不过来也正常啊。”
祁潆婼头痛地摸摸头,她怎么能指望着甘草跟艾叶一样成熟稳重呢?
“我看着日头也不错,不如我们去齐王府玩吧。”祁潆婼突然坐了起来,颇有兴致地说道。
甘草却犹豫了:“可艾叶姐姐和姜嬷嬷说这几日不让姑娘出门的......”
“她们不是不知道吗,这几日她们得忙着管理府内众事,才顾不得我们。我们这便偷偷地出门,一会儿就回来,没事的。待会出去了给你买荷叶团子吃。”祁潆婼目露精光地看着甘草说。
甘草是最经不得诱惑的,立马两眼放光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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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早就吩咐过了,若是豫平候府的大姑娘来了,不用通传,直接让奴领你进去的。”今日值守的王昌眉开眼笑地在王府里给祁潆婼引路,边同祁潆婼说着话。
“云姐姐近来身体可好?”祁潆婼询问说。
王昌的一张脸立即皱巴了下来,颇有些愁色地说:“王妃自从入了冬身子就不好了起来,这几日也是闭门不出,不过见了姑娘心情应该会好上很多......参见王爷!”
祁潆婼抬起眼,呵,又是老熟人呢。
她微微一屈膝:“参见王爷。”
贺兰归似乎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她,他身边的景润更是神色猛地一滞。
“你来看望王妃?”贺兰归犹豫了一下,问道。
“潆婼愚钝,先前并不知道云姐姐病了,本意是想来找云姐姐唠嗑的。”祁潆婼老老实实地答道。
“想容这几天正闷得慌,若是知晓你来了,定会很开心。”贺兰归点点头道。
祁潆婼低着头没吭声。
“听说,师门解散了?”贺兰归又问道。
祁潆婼点点头:“是。”
贺兰归不知在想什么,神色有一瞬有些游离。
祁潆婼只好说:“若是没什么事,潆婼就先告退了。”
贺兰归点点头,祁潆婼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等等!”贺兰归却突然失声大叫起来。
祁潆婼奇怪地回过头。
贺兰归自知失态,眼睛在她手上一打转突然飞快地移开:“没什么,你走吧。”
祁潆婼虽然心里疑惑,但也不便多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景润看着祁潆婼的背影,心里一阵发涩。
贺兰归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那天回去,定远侯没训斥你吧?”
“怎么可能不训斥,”景润苦笑道,“说我差点给家族惹了大麻烦,父亲很生气。”
“先前你明明对她不感兴趣的,为何那日会如此失态?”贺兰归又说。
景润抬起眼看向贺兰归:“一直未曾告诉殿下,那日......殿下派我去调查那件事,我却受了重伤,是她救了我。”
贺兰归身子轻轻一颤:“她懂医术?”
“她身子柔弱,不能舞棒弄枪,却随着扶叶真人习得一身好医术,”景润又苦笑道。“就是这么阴差阳错间,我便同她错过了。殿下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没什么,”贺兰归神色一深,随即答道,“我们走吧。”
...
祁潆婼刚走进屋里,便闻见一股浓浓的药香味儿,她卧床多年,对这种味儿再熟悉不过了。云想容穿着月白蝶纹寝衣,脸色苍白地倚在床头上,见祁潆婼走进来,她慌忙直起身子向祁潆婼探去。
祁潆婼忙小跑过去按下她:“姐姐别动,我不当这里是别处,自然不会拘谨。”
云想容虚弱一笑,明明病弱无力却依旧那么容光倾城:“让妹妹见笑了,我这身子一到冬日便不好,今朝更不同于往日了。”
祁潆婼心里难过,只能安慰她说:“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