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王爷同我说起这件事时也是怒意不轻,只是这么些年苦了那浔州百姓了。”云想容叹气道,“六弟这也算为民除害了。”
“说来也是好笑,”云想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乐事一样,探过身子说,“六弟心思淡,本不愿理这些闲事,那浔州知州东窗事发得如此快,也是因了他自己触到了六弟的霉头。”
“他.....怎么了?”祁潆婼试探性地问。
“六弟一再催他他也有些慌,怕那些下作勾当被揭出来。可他这些年酒肉熏脑已经把自己熏傻了,还道别人都与他一样的龌龊心事,不知听信了谁的教辍,竟然去网罗了两个美女送给六弟,指望她们能吹吹枕头风,叫六弟不要再追究此事。”
“这......”祁潆婼心里莫名地不爽起来。
倒是一旁的甘草一脸愤懑之色:“那那......六殿下是怎么做的,他不会对不起我家姑娘了吧!”
云想容这下是真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小丫头,怎的比你家姑娘都急,这个你放心好了,六弟对你家姑娘可是忠心得很,直接把那两个穿着暴露的美人给扔了出去。”
“啊......”祁潆婼蓦地想起了小师弟那凶冷无情的样子,突然同情了起那两个美人来。
甘草却嘀咕道:“这还差不多。”
云想容好笑道:“日后你们成了婚别说是你,就是这小丫鬟都得把六弟盯得死死的。”
甘草却嘟起嘴说:“王妃你是不知道,我家姑娘以前对那个顾......六殿下有多好,他若是对不起我家姑娘才真是没心没肺呢。”
云想容笑着说:“你放心好了,六弟对你家姑娘可真是忠心不二呢。听说那昏聩知州还给六弟下了催情香,六弟硬是硬生生地憋了过去,父皇听说了这个事更是勃然大怒,这可相当于给当朝皇子下毒啊。”
祁潆婼这次可真是担心了起来:“催情香?这会不会对身体有损害啊。”
“妹妹你个学医术的这反倒来问我了。”云想容打趣说。
祁潆婼自然知道那催情香是什么东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六弟习武之人,毅力自然是强的,扛也是能扛得过去,只是......这滋味怕是不好受的。”云想容说道。
“那狗官...可真不是东西。”祁潆婼已在不知不觉和甘草同仇敌忾了。
“那知州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彻底激怒了六弟,当即命人去抄了他的知州府,这才翻出那么多罪证来。”云想容接着说道。
“弈琛他脾气向来不好......”祁潆婼讪讪道。
“这岂止是不好啊,大晚上的把那两个女子提起来就扔了出去,直摔得鼻青脸肿的。”云想容忍不住笑道。
甘草又忍不住插嘴了:“那也是她们咎由自取,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好,来做这种不要脸面的事。”
“甘草!”祁潆婼忍不住训斥说,“也就云姐姐脾气好不与你计较,你这样在外面不知掉几回脑袋了。”
甘草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是你这主子当的好,这丫鬟平日里定是被你宠坏了,这么直肠子的,倒也惹人喜欢。”云想容说了一通话后显然也是累了,又靠回了床边。
“我原先在师门身边就她一个伴,便从也不拿规矩拘着她,”祁潆婼有些无奈地说,“在云姐姐面前没什么,在别处又免不了被人拿捏了。这京城最是险恶,现在想想,倒也真不如在师门里自在。”
云想容似乎也是想到了很远之前的事情:“嫁给王爷之后倒也过得滋润,可我还是经常想到少女时期,那无拘无束的日子。”
祁潆婼握住云想容的手,心中也隐隐不舒服了起来。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现在想来还是说与你听吧,”云想容有些疲累地一笑,“这豪门盛族虽可怕,但若你的夫君能全心全意地爱你护你,便也没什么可怕的。”
祁潆婼打趣道:“看来姐姐是深有体会啊。”
云想容却极轻极轻地摇了摇头。
祁潆婼神色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