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_作者:姜久久(117)

2019-11-01 姜久久

    成平王怒得睚眦欲裂,但偏偏拿他没有办法。
    至少目前没有办法。
    可真让他带人闯进内宅,他王府颜面何存?
    他只得指着谢怀琛的鼻子一阵臭骂:“你可知私闯王府是什么罪名?”
    谢怀琛一往直前,无所畏惧:“是何罪名,他日自有人为我定罪,无需王爷操心。”
    逼至门前,宋家护院集盾成了堵人墙,阻拦谢怀琛再进一步。
    谢怀琛以足点地,高高跃起,从一众护院脑袋上踩过,双腿朝两侧一踢,生生辟出一条道来。
    谢家家丁鱼涌而上,护着谢怀琛入内。
    成平王气得捶胸顿足,眼睁睁看着谢家人盗匪一样闯进家门。
    ————
    陆晚晚脚下一步重似一步。
    一路走来,她撞到好几个丫鬟。
    有人扶她,她不敢让人触碰。在这里,她没有可以相信的人,除了自己。
    问了去大门的路,摇摇欲坠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她听到大门方向人声嘈杂,眼睛却看不大清。
    宋时青在熏香里放了迷药,药效毒辣,她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全凭痛意支撑她走到此处。
    灯火迷蒙,人影重叠。
    人群冲到她面前。
    在那一刹那间,闪过她脑海的是浮光掠影,是电闪雷鸣,是劫后逢生掀起的惊涛飓浪——是谢怀琛的脸。
    “陆晚晚!”他的声音中全无平常的慵慵懒懒,也没了赌钱时的潇洒爽朗,满满的,全是焦急与担心。
    她强撑了一夜的精神在听到谢怀琛这声呼喊之后彻底分崩离析,向下软软一倒。
    谢怀琛双手将她稳稳地揽入怀中。
    她衣衫微微有些凌乱。
    谢怀琛心口一痛,右手解开风衣绦带,顺势一扯,玄袍鼓风,将陆晚晚罩住。
    他这才弯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
    如怀抱易碎的珠玉。
    “公子!”谢染跑了上来。
    谢怀琛声音冷冷的:“回家。”
    他气场冷若冰霜,从宋落青身边经过的时候,冻得她一抖。
    这场变故来得又快又大,成平王犹如云里雾里,一团迷糊,摸不着头脑。
    他指着谢怀琛的背影,恨恨道:“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谢怀琛脊背挺直,头也未回地上了马车。
    ————
    陆晚晚软软的身子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她梦见了宋时青。
    梦里的宋时青就跟饿狼一样,不管不顾地扑向她,疯狂地撕碎她的衣裳,不顾一切地侮辱她。
    他双手狠狠掐着她的脖子,他们离得那么近,她看到他恶心的嘴脸,想要呕吐。她忍着极度的恶心,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刀,狠狠地扎向他。宋时青被捅了无数个血窟窿,鲜血喷洒了她一脸。
    每一个血窟窿里又生出一双手。周围场景陡然变换,又变得不是宋时青的房间,烈火焚烧,如无间炼狱。从宋时青身上生出的那些沾满鲜血的手朝她伸来,要将她拖进地狱之中。
    她拼命地跑,拼命地逃,却无路可去。
    周围是无舟可渡的忘川火海。
    她只能无助地跪下来,嚎啕痛哭。
    谢怀琛听着她呜咽的哭泣,低着头看她。她无力支撑自己,只能靠在他身上,双肩微颤,眼角有滴晶莹剔透的东西滑落出来。
    他莫名其妙的,用指尖沾了那滴水珠,放在唇间,轻尝,是苦的。
    “陆晚晚。”
    回应他的仍是陆晚晚小声的啜泣。
    她微微动了动,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窝在他怀中。
    他手一收紧,她整个人便被圈住。
    她满头青丝如瀑散落在他的臂弯里,雪腮和玉颈泛着白,因过分白,那些红晕便尤为明显,她眉头拧得紧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并着另一只眼,坠落进鬓边,染湿了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