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_作者:姜久久(547)

2019-11-01 姜久久

    自他跟着谢怀琛习武后,每日风雨无阻去校场训练,只有每月初十有一天假期可以自由玩耍。
    男孩子正是性子皮的时候,非缠着陆晚晚陪他放纸鸢。
    陆晚晚喜欢他,愿意宠着他,便带着他到后山去了。
    裴翊修的纸鸢是一只异常勇猛的雄鹰,扎得精美无比,几乎到了栩栩如生的地步。
    雄鹰振翅,在天空中翱翔,映衬着朵朵白云,看上去威风极了。
    “这是谁给你扎的纸鸢?真好看。”陆晚晚夸道。
    裴翊修仰头看着黑鹰,神气极了,他说:“师父给我扎的。”
    陆晚晚就想起上次在北地,谢怀琛非得要带她放风筝,那时候他说风筝是他自己扎的,她还不信。原来他真没骗人。
    她抿了抿唇,问他:“你为什么喜欢黑鹰啊?”
    裴翊修就说:“师父说鹰是真正的勇士,傲游天际,不受谁的拘束,凭自己的本事气驱除进犯的敌人,扞卫自己的领地。我和师父一样,想做勇敢的将军,把进犯大成的敌人都赶出大成。”
    陆晚晚乐得不行:“那你可得继续努力。”
    “嗯!”裴翊修重重点头,他说:“我最近在跟师父学重拳,皖姨,你看着,我使给你看。”
    说着,他就在一旁的空地上表演起打拳来,陆晚晚笑吟吟地侧着头看他的小胳膊小腿有模有样的比划着。
    谢怀琛说得没错,裴翊修在习武上很有造诣,他现在的招式有那么几分意思了。
    假以时日,他定能成大气。
    陆晚晚瞧着裴翊修,心上就生了欢喜。
    谢怀琛很会教小孩子,和他关系很好,以后一定可以教好他们的孩子。
    她心念一动,手中的线忽然扯得紧了,风筝线竟一下子断了。
    雄鹰在天上,像是偷喝了假酒,在风里打了两个旋,就坠了下去。
    “皖姨,我的鹰跑了。”裴翊修喊了起来。
    陆晚晚说:“我们去追回来。”
    她牵着裴翊修朝纸鸢消失的地方走去。
    走出几步,她看到不远处的槐树下立着一道身影。
    宁蕴手中拿着裴翊修的纸鸢,定定地看着陆晚晚。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陆晚晚牵着瑜儿遥遥朝他走来。
    她眉间的笑意,身上的风华,一如从前。
    这一幕转瞬而去,现实又清晰地摆在眼前。
    瑜儿不在了,陆晚晚也不再。
    原本和乐美满的家,被时光碾成齑粉,被风一吹,彻底飘散。
    陆晚晚见是宁蕴,止步不前,她推了下裴翊修,说:“纸鸢就在那,你去拿。”
    裴翊修看着前头脸色苍白的人,犹豫了下,不肯过去。
    很快,宁蕴收回目光,他蹲下身,将纸鸢放到地上,便转身离开。
    陆晚晚瞧着,他的步伐踉跄,好似仍重伤未愈。
    也是,她上回听伺候宁蕴的丫鬟私下嚼舌根说那一剑将他穿透了,背上还有个血窟窿。哪有那么容易好呢?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古人诚不我欺也。陆晚晚腹诽道。    中秋过后, 花叶凋敝,草木渐枯,山水现出颓势, 大地已进入休养的季节。
    这是菊花的时节, 深深浅浅的黄色大花密密匝匝地压满枝头。香气远远的就能闻到,陆晚晚正拿了竹篮在采摘丁香花。晒干后,泡水入茶, 清热解火,很是不错;拿来泡澡,亦有润肤之效用。不过菊花虽好, 却要选开在正盛时的采, 未全打开的和快开败的都不能要,一上午, 才摘了小半篮子,她的腰站得微微有些发酸,额头上也细细密密的小汗珠。
    正拿手绢拭汗,宋见青挺着大肚子走出来了, 她看着陆晚晚篮子里的菊花,说:“这些琐事就让他们去做,劳烦你如此辛苦,脸都晒红了。”
    陆晚晚笑道:“都是琐碎的活,我嫌他们做得不够精细,让他们干,也不拘什么好坏, 只管给我塞篮子里了。”